多人直接蹲在地上,期望着能捡漏一两件。
不要以为这时代就没有造假,在顾春衣看来,这年代的造假技术已经很高超。
在玉器和石器的摊位边,顾春衣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跟在一位老人身后问道:“师傅,这里的玉器是真的还是假的?”老人头发已经斑白,看来六十岁上下,微瘦。他背着手在人群中慢慢踱着,却一直没有停下脚步。
听到年轻人发问,便说道:“古玩有真假,但是玉器没有真假,只有优劣。做咱们这一行的,眼睛一定要准,这个准怎么来?你知道吗?”
顾春衣失笑,谁说玉器没有假的,前世a货b货c货,造假多得是,这个摊位上一块紫红色血沁的玉,老者和年轻人几经鉴定,认为是古玉,至少有一百五十年以上历史,可顾春衣看了一下,那块玉的沁是做上去的,把羊的腿割开,把玉放进去缝合起来,一年的时间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个还是包神医前几次来的时候教的,这个老人年纪虽大,也自以为有的是经验,但还是走眼了。
包神医看了也嘻嘻直笑,这老头眼睛毒辣得很,那玉血沁鲜艳,没有淳朴厚重质感,自然和人工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就象老道的吃货一口就能知道是食物本身的味道还是人工调料。
包神医对着顾春衣挤挤眼睛,两条眉毛灵活得象两条蚯蚓在蠕动,顾春衣看了实在想笑。
这老头就喜欢看别人上当。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古玩市场(二)
古玩行的规矩,不能挡了别人的财路。既然是捡漏,大多数人其实是上当受骗的,买的人也知道大多数是假货,但人总是认为自己是特殊的,买假货的人也会抓住人的赌性去赚钱。
可有句话说说有错买没有错卖的,要从卖者那边淘到好东西,得比卖者经验多水平高眼睛毒辣,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古玩的鉴定水平在提高,但是古玩造假的水平也在提高,甚至很多造假的人本身就是鉴定的大师,他们对鉴定的流程和方法了如指掌,然后反道而行之,制造出来的物件足可以以假乱真。
经过上次赌玉的事,顾春衣对玉器、文物古玩很是兴趣,恶补了许多知识,加上包神医的灌输,已经可以鉴定这个时空的很多文物古玩字画了。
两个人并不专注于捡漏,反而喜欢看其他人上当受骗,不得不说,这一老一少都有点恶趣味。
那老人一个摊位前停下来。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很黑,眼睛很小却很灵活,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是一个Jing明的主。见老人蹲下身来,热情的说道:“老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内行!我这玉器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都是大开门的老物件。”
看到老人把玩着手上的玉器,小眼睛摊主立刻恭维道:“老爷子好眼力呀,不瞒老爷子,鄙人祖上做出来的玉器都是作为贡品献给皇上用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我们这些不孝子孙......”摊主边自责边叹息,心里却已经乐开怀了,刚才他看到这老头和那个年轻人在李五那个摊位买了那块假玉,赚了不少银两,眼红得不得了,现在这肥羊送到眼前,岂有不宰之理。
摊主的话顾春衣和包神医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做这一行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便是要会讲故事,记得前世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古玩店招伙计,同时有两个年轻人来应聘。店主捡起地上的一根细木屑问第一个年轻人:“这是什么?”年轻想也不想的说:“碎木屑。”店主摇了摇头,又问第二个年轻人,却见年轻人连忙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说:“这是西太后老佛爷用过的牙签呀。”店主听后大喜,立马收下了这个年轻人。这个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由此可见讲故事在古玩行的重要性。
回想起来顾春衣觉得有趣,就把故事给包神医讲了一遍,只不过把西太后老佛爷换成前朝一个皇帝的名字,包神医听了也觉得有趣,也讲了这行许多流传的故事,这一老一少逛得倒是有趣,不过眼神却还瞪着那个老爷子。
顾春衣逛了这么多次,极少下手,她不太喜欢古玉,因为她总觉得那些玉很多都是摸金校尉的杰作,一想到那些玉器在坟墓不见天日许多年,不知道有没有沾染到什么不详的东西,她就不舒服,但字画一般是收藏之作,她倒是很有兴趣。
那老爷子放下玉器,又转到前面一个摊子拿起一幅画,顾春衣跟着一瞄,顿时愣住了,乖乖不得呀,这画的落款是前朝黄慎坚大师。
包神医偷偷对顾春衣挤了挤眼睛:“这造假的,不是雏就是二货的。”
顾春衣失笑,包神医现在也很会用她偶尔冒出的词了,尤其那个二货两字他用得极其熟练,一般都是用在张丞相身上。在顾春衣看来,他对张丞相的怨念已经可以称得上“我执”了。或者已经达到心理疾病范畴了,不过大夫一般都会认为自己没病,医者不自医嘛。但自从把这称呼用在张丞相身上,包神医Jing神更好了。
黄慎坚离现在已经五百多年了,他擅长人物、山水、花鸟,并以人物画最为突出,多Cao大幅,用笔设色,泼辣大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