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不忍,忙又说:“别哭,秦子净吉人自有天相,你现在自身难保,就先别管他了。我给你穿上衣服,一会再想法给你解了法术。看这血迹早就干了,想必你已经被束着多时了,哎,花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我提醒你多次,让你留意洛世奇,别真的惹怒了他,他可不是临渊那样的谦谦君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今日被我言中了吧?如今秦子净也在魔宫,他折磨你的日子可还在后头呢,真是冤孽啊!”
絮絮叨叨的抱怨和同情之中,倾城找来了干净的中衣,给落花穿衣的时候才看到她惨不忍睹的右掌,诧异道:“他竟没给你治伤?真能忍心如此待你?这公子也真真是狠心!”
穿好了衣裳,又坐着喋喋不休的唠叨个没完,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洛世奇还是没来,倾城这才说:“总不能这么束缚着你一夜吧?再说你这掌上的伤势也得治一治,还得找个人来才行。”话虽这么说,她却并没有走,又等了半天,始终不见洛世奇的影子,这才迟疑的出门去了。不多时她带了一个人来,落花原以为是覆疏,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云川。
自上次仙魔对峙,落花便没再见他,如今再见,他依然是一身棉布青衫,白发垂肩,神情清冷,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故人如旧,而自己却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想到上次仙魔对峙,他还帮着自己,制止了涟漪,落花心里对他很是感激,落魄的时候再遇故人,总会觉得分外亲切,可是如今这样的境况,哪里容得他们叙旧?
想是倾城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云川解了她的束缚咒,又用内力治好了她手掌的剑伤,期间并未询问什么,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同情中带着怜悯。
见他要走,落花含着泪说:“云川,我……谢谢你几次三番出手救我!”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过了片刻,他又道,“刚才给你疗伤的时候,察觉到你体内的一道异股力量,这力量很是霸道,一直想吸我的内力,你可知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已经失了魔力吗?”
落花微微摇头。
云川也不再追问,叹息一声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忍过一时吧,总有一天你能主宰天下,现在许是对你的考验。”
落花点了点头,眼里又流下泪来。
云川走后,落花抱膝坐在床头,只顾哭泣,也不言语。任凭倾城怎么劝说,她都不为所动,倾城叫她去清洗一下身子,她也不理。
最后倾城无奈道:“说洛世奇你不爱听,就说说秦子净吧,这肯定是你想听的。现在他在魔宫,洛世奇那么喜欢你,都能这么对你,可见他什么事干不出来?你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在他活不了多久,这段时间你就苦熬着吧。
其实花儿啊,你若是换个想法,倒也不会过得这么凄惨。话说回来洛世奇人也不错,长相自不用说,是个翩翩美少年,单说他对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上次你去见秦子净被他劫回来,你在屋里痛哭,他一个人立在牡丹花旁,形单影只,神情凄苦,倒让人生出几分同情来。不管他对别人如何,对你总还是全心全意,也处处包容,一再隐忍。今日在魔宫外你想杀他,他算是对你彻底绝望了,我便猜到他定不能饶你。爱到尽头便成了恨,涟漪爱秦子净也恨秦子净,最后她嫁给了钟离沫;今日的洛世奇不也正是因爱生恨的涟漪吗?这还只是个开端,还不知道他以后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你们呢?
他这样心性高傲的人,定然还是想让你屈服,秦子净现在也被囚在魔宫。你也知道仙界的上仙,不似你这样的凡人,没那么容易死,洛世奇定是想折磨秦子净好让你屈服。哎,五百年前名动天下的袭月上仙,竟然也会受人所制,还要徒儿求情,‘已见松柏摧成薪,更闻桑田变成海’,世事无常,总难预料。但是只要秦子净还活着,总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怕只怕洛世奇下杀手,所以花儿你要想好了,秦子净能不能活,又是怎么活,就都看你了。”
倾城的一番长编大论,落花抬起迷蒙红肿的泪眼,无限委屈的看着她,哀哀切切的问:“倾城,我便连死也不能吗?”
“洛世奇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顾他自己的性命,救活了你,哪那么容易就让你死?若你寻死,被他救活了,他怕是更要加倍的折磨秦子净。秦子净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情郎,你会忍心看他受苦?所以我说花儿,还是认命,熬到他死那日,你再回去秦子净身边,岂不皆大欢喜?你放心好了,秦子净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计较你的这段过往的……”
倾城还没说完,就被落花打断:“我……我没脸再见师父……倾城,我只想一死了之……”她拼命摇着头颅,就像摇着拨浪鼓一般,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
“哪里容你死?再说了,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偏要活的好好的,活给他们看看……”
“不,倾城,我没脸活下去……想到他,我心里就难受,像吃了苍蝇一般!我……我已经脏了,我……我没法面对这样的自己!”说着说着,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