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血渍,刺疼了他的眼,瞬间万般情绪涌上了心头,伤心,绝望,痛楚,苦涩……若不是他修炼魔神秘典,心脏移到了右边,如今他又哪里能活命?
他张开了双臂,宽大的袖摆垂顺下来,犹如展翅的蝴蝶,凄艳而美丽。他看着胸口的断剑,神情绝望,目若玄冰,凄声质问落花道:“我对你一番情意,你却对我下这么重的手?我洛世奇一生只为你一人不顾性命,舍身犯险,得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忽然他疯了一般的狂妄大笑起来,笑完之后,眼里竟满含着泪水,他铁青着脸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道:“从今日起,我与你再不说半点情分,我们的少年相识就此一笔勾销,我与你恩断义绝!从此这天下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为她牺牲。”
☆、涟漪之死
在场的众人都为落花捏了一把汗。尤其是倾城,她日日陪着落花,最了解这其中的曲折是非,见洛世奇说了这样的话,又见落花仍然呆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不禁在心里为落花着急。她明白洛世奇只是一时意气用事才说了这样的话,真的动过心,哪能说断便真能断了情分?于是她奔来落花的身边,先给她包扎伤口,又悄悄劝她,让她向洛世奇低头认错。
落花哪里肯依?
洛世奇立在一旁没有言说其他,算是默认了倾城的举动。待给她包扎好伤口,也言说了片刻无果后,洛世奇道:“倾城你退下。”
倾城只得依言缓步退后,落花站起身来,眼巴巴的看着秦子净,忽然疾走两步,奔去他的身边,洛世奇不依,恨声说道:“早该给你施束缚咒了!”说话间他轻轻一弹指,就给落花施了咒术。
落花立在原地,不能动弹,却犹自嘴硬:“你现在就杀了我!”
“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还想怎么样?是我想杀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快来杀我!”
闻言洛世奇仰头长笑:“你如何还能这么幼稚?你难道不知死是解脱?让你活着待在我身边,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相继死去,你却连死也死不了,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折磨!现在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秦子净,哦?临渊也在呢,我倒把他给忘了,今日竟然可以一下杀两个!快哉!待来日我再去找那个叫墨玉的……”
“你……你这个魔鬼!要害你的是我一人,你恨我杀了我就是,为何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他们认识你便不是无辜!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是你硬逼着我非这么做不可!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们杀个Jing光!你又能奈我何?首先第一个就是你的师父秦子净,他早该死了!”
他故意加重了师父二字的发音,似乎在讽刺他们二人这样的师徒关系,忽然他又大笑起来:“都说秦子净是仙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有实力的上仙,今日就让我来终结他的神话,让他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五界之中,让他永远成为仙界的一个传说!”说着他踉跄着身子,一步步艰难的迈向远处的秦子净。
他走过,留下一路的血迹。众人都知道他内力雄厚,只要不伤及心脏,都是可以运用内力治愈的,谁知道他竟然不着急医治,任由鲜血这么流淌着。只有倾城和覆疏最明白,洛世奇这么做是想将这痛楚记得更深,更久。
落花看着蹒跚的洛世奇,纵使心里有内疚,也在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之后,将内疚撇在了一旁,她哀戚的叫了一声师父,双眸流下了泪水。她原想求求洛世奇,但是她刚才刺伤了他,他怎么会搭理她的乞求?只怕她越是求饶,他越是气恼,更要杀了师父!
秦子净依然一言不发,一脸的淡然。这看在落花的眼里更是悲痛,她毫不犹豫,脱开而出:“师父,你若死了,徒儿我定不独活!”
洛世奇立在秦子净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盘膝打坐的姿势,巍峨而坐,若不是前襟的血迹,他如此淡漠的神情,淡然的态度,谁能想到他正面临如此凶险的时刻?听到落花的话,洛世奇不禁苦笑了起来,眉目舒张开,那笑靥如花的脸衬着胸前的残剑鲜血,更见凄楚。
终于他狠下心来,凝聚全部内力,集于掌心,瞬间掌心现出一个金光闪闪,波光流转的小球,转眼便如足球一般大,随着他内力的加深,还在不断变大。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圆球的大小终于稳定了下来,约莫一人来高,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球体里来回流动的魔力犹如急流下的漩涡一般,不断地旋转、交织,一刻也没有停歇。
洛世奇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执掌托着那聚集了魔力的圆球,抬头朝落花看了一眼,似乎是等着她开口。落花咬着下唇,一直盯着秦子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的掉在被零星血迹占脏了的前襟上,至始至终不发一言。
秦子净微微抬眸,与落花对望了一眼,眼里露出会心的笑意,随即闭上了眼睛,也没有再言语,尽管下颌的血迹已经凝固、干涸,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谪仙人一般翩然物外的气度,好似他早该离开这污浊的尘世,去到一个能与他的容貌气度相匹配的世外桃源。
见他二人这般眉目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