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的没考上大学,不仅是丢脸, 更多的还是……尤其最近给他说亲的人越来越多,他有股说不出来的烦.躁。
幸好, 湛九江的成绩很好, 运气也没那么背, 第二天早上, 湛九江的录取通知书就到厂里了。
就在湛九江的录取通知书一拿到的时候, 江厂长就指挥着让人把特意订做的大红色横幅给挂了出去,厂里、街道上、家属楼里……只要是能挂的地方,都想法子给挂上了。
这时候走出去入目的都是一条条“XX厂热烈祝贺XXX同志考上XX大学”。这样热闹喜庆的模样,别说是十里红妆比不上, 百里红妆可能都要被压下风头去。
不过在这么多横幅中, 还是湛九江和梁季文的最显眼。江厂长让人去做的时候,特意让人把字体调大, 要比所有人都大的那种。别人的横幅有五十厘米就算好的了,他俩的横幅有整一米宽,字是尽量给顶到边上去的。所以即使有那么多横幅,但他俩的依然十分显目。尤其是“燕林大学”和“燕京工业学院”这几个字自带发光效果, 恨不得把人眼睛全给闪瞎。
群体攻击力max的那种!
湛九江一扫郁闷,在外头笑得风度翩翩谦谦君子, 在家里就得瑟得不行,把梁季文指挥得团团转。
与整个“工业区”为此轰动的热烈不同,湛九江除了骑在梁季文脑袋上嘚瑟嘚瑟,嚷嚷着要一天三顿不重样外,就是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
燕林大学和燕京工业学院的开学日期都是在二月二十七日,而除夕则是在二月六日,如果厂里领导爽快点的话,他们今年还能回家过个年。说起来,他俩已经很就没在家里过过年了。
为了能早点回家,这两天湛九江也不赖床了,到点就乖乖起床,上班的时候瞧着也积极了许多。
牛大姐对湛九江着宠辱不惊的态度啧啧称奇,好话说了一箩筐,梁季文和湛九江不骄不躁认真坚守好最后一班岗的哈Jing神在厂里领导那里又狠狠地耍了一大波好感度。
两人去办各项手续的时候,都轻松很多。两人的户口在转正的时候就挂在钢铁厂里了,去了燕京上大学,户口关系自然也是要转到那里去的,还要开粮食供应证明,再要跑带薪上学的手续。
等到工作交接完,手续文件办好,已经是二月五日了。这时候坐最早的火车赶回去也得除夕后半夜,湛九江和梁季文虽然有点纠结,但商量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把除夕过了先。一是这样回去不仅他俩折腾,家里人也得跟着折腾,二是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匆匆忙忙走了也过意不去。俩人一合计,准备六号早上请一些平常较为亲近的到家里来聚聚,中午再和周围的人道个别。
梁季文为了这顿告别饭,特意连续四天都早起去排队买rou买菜。最后凑了三斤排骨三斤鱼两斤肥rou两斤瘦rou,一斤半的羊rou,半斤牛rou,两斤豆腐,半斤豆腐皮,还有白菜青菜萝卜山药若干。再加上自家的各种菜干蘑菇干酸菜,满打满算凑出了够三十人吃的火锅。
最后请了一些关系好的邻居、厂里领导二十人,加上梁季文和湛九江二十二人。借了三个煮火锅的铜盆,又借了够二十几个人用的凳子椅子锅碗瓢盆。二十几人在由四张桌子拼成的大桌子上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酒,菜吃得Jing光,肚撑得滚圆,一顿告别答谢宴才算结束。
大伙帮着两人把家里收拾干净,东西都还回去了,才散了。早上八点开始吃,十点半散,回去过一个多小时还能再吃点午饭。
湛九江等人都走光了,就扑到床上趴着直哼唧。
“别趴着,不是说肚子撑着了吗?趴着也不怕把肚子里的东西给硌出来。”
“咦~你怎么这么恶心呐!”湛九江气得抬脚要踹他,可惜武力值比不过梁季文,踹了好几脚都踹空了。
梁季文抓住他的脚,把他扯下床。湛九江不干,手抓着扣着床双脚瞎扑腾。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等湛九江闹累了,就一起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梁季文虽然在上面刷了一层腻子粉,但看着还是有点灰扑扑的,仔细看还很粗糙。湛九江嘴上也不知道嫌弃过多少回了,这次终于要把它转手租出去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倒是有点舍不得起来了。
“有啥好舍不得的,这么个破屋子,又小又挤还难看得紧……”湛九江下手可一点不会放轻,把梁季文掐得挤眉弄眼歪嘴斜脖才高兴。虽然他嫌弃得不行,但他绝对不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嫌弃,包括梁季文也不行。
“不气了,咱们去了燕京,就给你买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屋子,咱俩出来单住,还挤一个屋。”梁季文撒娇地把脸埋在湛九江的肩膀上,鼻子下头就是温温热热的细腻肌肤。
“不要!”湛九江说得斩钉截铁,他把梁季文推开,然后翻身躺在梁季文身上,揪着梁季文的脸蛮横地道,“我要买一个大四合院,种好多花好多树,春夏秋冬都有花看,都有果子吃!”
湛九江想起那个买来就只去过几次的院子,心肝脾肺肾都疼得慌。屋子虽然是占地八十平的二层小楼,但还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