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头疼。于是我采取了治疗宿醉的最好方法--拿起一瓶杜松子,给自己倒上大大的一杯。十点半,我已经梳洗整齐,穿得和任何大苹果外的乡巴佬没任何区别。十点五十九分,我提前到了医生的候诊室外。
从护士小姐的美貌程度来说,做个心理医生似乎是收入会很不错的职业。她对着我甜笑,害得我的北方土音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严重。她通过电话向里面请示,过了一秒放下听筒向我甜笑。
"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我推门进去。亚力克坐在巨大的椭圆办公桌后,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明白的画。阳光从他的身后落入,一瞬间会产生纽约的阳光也很不错的幻觉。
但这幻觉在他抬起头时就消失了。他带着幅眼镜,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还更成熟些。
"请坐下。"他指着一边的躺椅对我说。我瞟了那椅子一眼,向他摇了摇头。
"医生,我是来听一下我妹妹的消息的。你别想用对付病人那套来对付我。珊娜到底怎么样了?不要跟我再说什么她不肯见我的狗屎。我知道她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她只是要我千里迢迢地过来--"
医生没有阻止我。他只是在我说话时静静的望着我。所以我突然住了口。
"珊娜在哪里?"我以最权威的声音问。做了那些半大小子的橄榄球教练椭挥姓饷吹愫么Γ它让你学会,再必须表现权威的时候,该怎样利用你身体的一切条件去表现?br> 医生显然也为我的表现所打动了。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
"珊娜……在禁闭室。"
我怀疑我听错了,直盯着他。靠得这么近,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是说,一般人的眼睛总应该有点固定的颜色。当然据说有的影星的瞳孔是会随着光线的颜色变化,之类之类的狗屎,但是没一个人的医生,有权利象站在面前的医生那样,变换出那种奇异的颜色。
我盯着他的眼睛,就象小孩子被万花筒所迷惑。过了不知多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张着嘴,赶紧合上了下巴。他似乎对我的反应还算满意。重新戴上眼睛,回到桌子后边。
他想让我知道的一点我已经知道了。难怪他去接我的时候要戴上墨镜。要是让我一下飞机就发现,给我妹妹做心理治疗的竟然是基因改造的人种,也许连机场都不出就立即买张票飞回去。
倒不是我对他们有什么偏见--除了正常的劣等分子对于优秀种族的正常偏见之外。比起那些认为他们的美貌和聪明都是人造的,因此毫无价值的激进分子来,我自认还算宽容。当然想到现在全球的生育指向,再过十代也许自然人就不再存在--可是再过那么长时间我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浮游生物在海洋里飘,哪里还能管到那么多。
但是我也知道,现在我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秘密了。我是说我的情感。基因改造的后果很多,其中一种是眼睛中虹膜的变化。因此要分辨转基因的人并不太困难--只要在光线下看他们的眼睛就够了。
但是还有一种变化。他们能比自然人更多地感受到人情感的变化,也有传说当足够靠近时,他们能直接体验他们靠近的人所经历的感受--然而这种只是传闻。事实上在遇到亚力克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这样年纪的基因改造人存在。政府公布了这件事情也就才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然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要把我找来?"我问他。我是说大家都认为,包括我和珊娜也都认为,在她自杀后她是需要人来分享她的情感。而没有人与血亲更适合这个角色。因此某个前任的橄榄球教练才有了用处。然而如果有个现成的情感转移者在这边,根本也就不需要别人在那里碍事嘛。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
"我能体验她的感情--一部分的。但是,还有一些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他静静的说。
"我无法拥有她的回忆。"
爱我就请离开我
3。
于是,因为是记录珊娜历史的活标本,我留在了纽约,我最痛恨的城市。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往往会变的麻木不仁,忘记之前是怎么地痛恨那个地方。我也是如此。习惯与一天一次地出入与亚力克的诊所,习惯于晚上到桥上的散步,习惯与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慢慢地,我也开始习惯那个城市。
而每天和亚力克的时间,也越来越过得容易。他很少开口,只是听我讲,对我说的话,即不反驳也不追问。最初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象在对一个神甫告解,而那个人则对你说的一切秘密都不闻不问。但到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
待到第六天时,我给苏珊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因为这里的事情耽误的原因,可能还要再过一阵才回去。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