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航,所以对方非但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把自己也给折进来了。
这么几次过后,大家就都知道,这些从大楚来的商船,实力雄厚。实力是最可靠的通行证,即便一开始的时候语言不通,彼此交流都十分困难,但贸易到底还是做起来了。大家拿出东西互相比划交换,倒也显得十分和谐。
但是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所有在周映月的建议下,海商会在有贸易往来的地方,都建立了比较简单的据点,招募自愿留在那边的人过去定居,学习当地语言,同时也发展海商会的生意。
如是几年,海商会在海外的势力,反而比之在国内更大了。——毕竟在国内,民不与官斗,无论海商会有多少钱,都仍旧必须要受到朝廷的辖制。但是出了海就不一样了。那些地方都是弹丸小国,武力十分有限,即便是海商们自己组织起来的私兵,也足以灭掉一个国家。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大楚赫赫威名,传遍海外诸地。
那时候元恪正在海州,知道海商的势力逐渐膨胀,心中就已经有了遏制他们的打算。只不过先帝答应将海关前五年的海贸权交给海商会,他也不能出尔反尔。
但就在今年,海关终于还是被朝廷给收回来了。于是元恪立刻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他打算以大楚朝廷的名义,专门组建船队,护送海商的同时,也一路宣扬国威,让番邦海国知道大楚皇帝的存在。
这是势在必行的事。否则时间长了,让那些人只知有大楚商人而不知有大楚朝廷,岂不是成了变相的独立?万一有人生出野心,不愿意在大楚当个良民,而打算去海外做个国主,说不定还真就让他给做成了。
——这番扬威,与其说是做给海外的人看,不如说是做给海商会看。
这组建船队的事情,就被交给了元子青。理由也是现成的,海关成立时由福王府和海商会共同负责,福王府对于这部分事务也更加熟悉。
海上航行,气候和风向都是非常重要的,每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适宜出海。所以为了抓紧时间,元子青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回到家里,是他一天之中难得的休息时间,不愿意去动脑子,所以竟也没有察觉到眉畔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情。
如今他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终于得了一点空闲,眉畔的药早就已经换完了。
接下来,朝中便开始就出使的人选作讨论了。既然是去宣扬国威,当然是需要一个身份比较贵重,能够压得住的人去猜行。而且最好还是有皇室血脉。这就跟当初还是三皇子的元恪去海州镇守海关,是一样的道理。否则费尽心思出海,也显示不出朝廷尤其是皇室的威严。
对于养尊处优的宗室来说,乘船出海,去那海外不毛之地——即便如今随着海贸流入大楚的海外奇珍越来越多,但不少顽固保守之人,却仍旧觉得除了大楚所在之处,别的地方全都是不毛之地——而且这一去的时间肯定不会短,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那日子该怎么过?
所以一商量到这件事,人人便都开始相互推诿。
元恪对这些人的眼界十分失望。这样的人,即便最后答应了出使,当真能够宣扬大楚的国威吗?说不准自己在船上熬不住,有了个三长两短,那真是丢人丢到海外去了。
所以这些人害怕的时候,元恪心中已经将他们全都否定了。
清河大长公主倒是对此十分积极。她自己是女眷不能去,但她有儿子啊!那是皇帝的表兄,说起来身上也有一半皇室血脉,头上还盯着小郡王的名号,让他去出使也是可以的。
自从新皇登基之后,清河大长公主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地位的变化。尤其是在求药之事后,她更成了宗室之中的一个笑话。所以现下,讨好新皇,稳固地位便是重中之重。
奈何她自己有心,儿子确实娇生惯养,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性子,听得人胡乱传了几句海外的故事,便吓得反魂飞魄散,当夜就发起烧来,自然不能胜任了。
最后,元恪不得已,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几位兄弟身上。
虽然当初他跟先皇承诺过会物尽其用,但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心去用曾经跟自己争夺过皇位的人来接触政事?尤其是it刚刚登基,立足未稳之际。
但如今情形不同了。他已经站稳脚跟,将朝廷牢牢掌控在手中,而这几位皇子,都已经被消磨掉了雄心壮志,不复当年的模样。元恪倒是不介意他们在国外发展发展自己的小势力,打发出去,总比困在国内争权夺势来得有意义。
只是元恪也没有想到,他才露出了一点这个意思,他这几位兄弟似乎都已经被吓破了胆,只以为这是他对他们的另一种试探,于是一个个坚定的拒绝,倒让元恪的话不好说出口了。
眼睁睁看着局势走到这一步,元子青才轻轻巧巧的站出来,主动请缨,前往海外。
元恪眉头一皱。
这几年来,随着元子青在朝堂上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元恪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堂兄,是个能人。若是当年自己没有忍住,对他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