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能问出她把卷轴放在哪里了吧?
眉畔站起身,朝里间走去。元子青连忙跟上。
但见眉畔走到床前,小心的弯下腰,也不知道在哪里碰了几下,只听得咔哒一声,然后她就从木头的床体里拉出了一个暗格。 !!成亲半年,元子青才发现自己每天睡的床竟然还带着这么隐秘的暗格,一瞬间只觉得屋子里好像处处都十分可疑,说不准都藏着什么机关,就像是那些话本里写的一般。而他家娘子,俨然便是一位隐世的世外高人。
眉畔扶着床柱站起来,回头看正在发呆的元子青,“以后再有,也放在这里吧。”
“是。”元子青干脆的答应,然后小心的问,“娘子,这屋子里还有别的暗格吗?”
“想什么呢?”眉畔道,“这床是特别打造的,所以留出暗格,放些贴身紧要的东西。你以为处处都有么?”
“那这床上有几个暗格?”继续打听。
眉畔也不瞒他,“四个。世子可要试试看,能否将其他的找出来?”
元子青果然极有兴趣。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眉畔就坐在床上,看着元子青上上下下一通忙碌。大概是运气好,还真让他给找出了一个,开关的按钮跟之前眉畔打开的那个是一对,就是床前的一朵雕花,分别在两根床柱上。
这个暗格里,放着的都是眉畔贴身的小衣,肚兜和月事时会用到的东西。元子青看了两眼,便火烧火燎的重新关上了。
剩下两个就无论如何找不出来了。
他本想问眉畔,但眉畔只是笑微微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元子青便不问了,就自己找吧,迟早能够找到的。他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床是谁打的?这样Jing细。”
“映月请人打的,我只出了木材。”眉畔道,“说是江南那边的师傅,手艺再好不过。打完了之后都没敢拆开,怕组不上,直接用大船运上京来的。”
“亏得是映月。”元子青闻言不由感叹道,“若是旁人,光是买船的花费便不菲了。”
对了,说到周映月,眉畔道,“今儿娘过来瞧我,说是收到了孙敬的信,映月怕是快回来了。”
周映月跟他们虽然也有书信往来,但都是有事情的时候才写,一个月未必有一封。跟元子舫联络或许更密切,但那是人家小两口的私房话。但孙敬就不同了,他三五日总要朝福王府送一封信,里面什么都有,从海州的风土人情到海商会和海关的种种事宜。
元子青不止一次夸赞过他是个人才。
虽然派他去海州是为了打理生意,但他自己却知道连消息也一并搜集,不让福王府成了聋子瞎子,这份心思就难得了。
“也快过年了。”元子青道,“她总要年前赶回来,毕竟婚期就定在明年,这时候准备起来,已经迟了。”当初眉畔可是提前一年就开始做准备,绣嫁衣和做其他女红,仍旧要起早贪黑的赶。
不过周映月那里可能不会全部都自己动手,即便这样,时间上依旧很紧。
“也不晓得肚子里这个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眉畔忽然有些担忧的道。
婚期定下的时候她还没怀孕,后来算出来产期恐怕就在那几日,也不好更改。现在只能祈求她坚持道那时候了。
如果她生产了,到时候肯定是在坐月子,婚礼自然不能够参加了。她与周映月相交莫逆,自己成婚时她从海州赶回来,若是她成亲自己却不在,难免遗憾。
元子青便拍着她的肚子道,“女儿要乖些,在娘肚子里多待几天,让娘参加了叔叔婶婶的婚宴再出来。”
“你胡说些什么呢?她怎么会懂?况且该来的就会来,哪有多待几天的道理。”眉畔啐他。
……
周映月是在冬天到来之前回京的。她穿着男装,头发利落的梳起来,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英姿飒爽的站在眉畔跟前时,眉畔几乎都不敢认了。
“像是又变了一个样子。”她看了一会儿,才道。
周映月微微一笑,心中曾经的设想终于实现,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又是独当一面,自然意气风发,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一点变化。“大概是晒黑了。”她说。
眉畔忍不住笑道,“放心吧,子舫不会嫌弃你。他这大半年在禁卫军里,也是日日风吹日晒,不会比你好多少,你们两个还是一对儿。”
元子舫沉下心之后,便一直在禁卫军里打磨自己。如今虽然看上去还没有什么成就,但却已经跟那些从前看不上他的骨干们打成一片了。看上去没有任何用处,其实人脉真正清理出来,恐怕会令人心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发的要低调,这阵子老实了许多,京城里关于他这个昔日纨绔的流言,已经几乎没有了。
偶尔有人提起,也是说他就要成婚,许是为了周姑娘正修身养性,然后大家便是一笑置之。
周映月对眉畔肚子里的孩子很感兴趣,“预产期是不是跟我们成亲的日子相近?”她拍着眉畔的肚子,“好孩子,你可千万坚持住,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