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上楼去了。
过了半晌,陈祉存端着果盘走了上来,今天的琴房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那是封萧怕陈祉存端着盘子腾不出手开门。
琴房的门被轻轻打开,陈祉存站在门口,看着封萧正戴着耳机坐在钢琴前,时而看着乐谱,轻弹一段旋律。余光瞥过,看到门已经敞开了,封萧摘下一边的耳机,问道:“怎么不进来?“
陈祉存应声走了进来,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之后说:“记得赶快吃了,不然一会儿得氧化了。”
封萧露齿一笑,这笑落在陈祉存的眼里,一如初春降临,白雪消融之后泛起的阵阵暖意。陈祉存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也回以一笑:“记得早点儿休息。“
封萧眼睛有些晶晶亮,如同初开之星,看着陈祉存心中一动,双颊微红地点了点头,“你也早点儿休息。”随后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帮封萧把门带上的时候,却又被他一手抓住了门框给拦住了。
陈祉存被封萧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不由惊呼:“你在干什么呀!这样很容易夹到手的。”
封萧把手先缩了回来,摸了摸鼻子之后又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不敢直视陈祉存道,“想问问要不要来听听我新做的曲子?”
陈祉存的心像是一面鼓,被狠狠地锤击了一下,鼓面余波不断。陈祉存怕这些只是昙花一现,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这一美好的邀约给吹灭了: “可以吗?可是我并不懂音乐。”
“恩,想第一个给你试听。”封萧言语真诚。
陈祉存跟着封萧复又走了进去,走进房间以后,他顺手关上了门,把一室的暖黄都关了起来。
封萧坐了回去,耳朵里重新戴上了耳机,双手在钢琴键盘上起起落落地飞舞,一曲完毕,抬头见陈祉存还站着,封萧坐在琴椅上,把乐谱放在了钢琴上,朝着陈祉存温柔地招了招手:“小祉,你过来。”
在还有半米的距离的时候,封萧一把把陈祉存拉到了自己身边,让他一同坐在了琴椅上:“来,听听这个,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说着封萧一手扶着陈祉存的肩膀,一手把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里,一段儿温柔缱绻的歌曲从耳机那头传来:
冬天是一层又一层的
衣服藏在裤子里
袜子藏在靴子里
才会很安全
冬天是一卷又一卷的
身体要裹进被子里
被子要裹进毛毯里
才会有好梦
冬天是一遍又一遍的
嘴唇干裂的时候
冻疮生长的时候
才会想起你
陈祉存猛得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鼻子,由于动作幅度过大,那只耳机从陈祉存的耳朵里滑了出来。“这首歌词你是怎么有的?”
封萧解释道:“其实我也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样的曲子,前段时间整理东西的时候,夹在了我的书里。读起来字字温暖,正好闲着没事儿,就谱了个曲子。希望原作者不要气我未经允许就擅自拿来用了。“说完,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今天的封萧给了陈祉存太多的惊喜,展现给自己太多的笑容,太多深情的眼神,甚至是这一首歌。
封萧说完,就从乐谱后面抽出了一张纸,纸张看起来就年代久远,四周一圈已经泛黄,上面还有几道很深的折痕。陈祉存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上面的字迹是自己高中那会儿的笔迹。
陈祉存从琴架上拿过那张纸,反复端详:没错,就是自己的,只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里不是与原来世界完全没有交集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吗?
陈祉存拿着那张纸,完全愣住了。
封萧见他在发呆,伸出手晃了晃陈祉存的肩膀:“想什么呢?怎么在发呆呀?“
陈祉存回神:“就是觉得很好听。“封萧听罢,又弹了一遍。
“这会是你的新歌吗?“陈祉存问道。
封萧摇头:“当我看到这首词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声音,我想把这首歌藏起来,这首词只能我看到,而你是我唯一想要分享的人。“
世界上可以有一百种旋律来表达愤怒忧伤反叛...却只有在等你遇到某个人的时候,才会写出不一样的美妙旋律,它不激昂,但是却能够直击心灵深处,唱到心坎儿。
趁着封萧在弹琴的时候,陈祉存悄悄把那张纸折了起来,塞进了口袋里。缓缓说道:“太可惜了,写下这首词的人你已经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会永远都记住你的……”陈祉存的面前有一片黑影缓慢压了下来,剩下的破碎话语早已被揉进了两人的唇齿间。
等到封萧松开的时候,陈祉存被吻得双目shi润,双颊微红低着头。封萧双手下移,抓着他的肩膀,在陈祉存的额头上又印上了一个吻,吻毕:“我总觉得喜欢上了你,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
人生最悲惨的地方不在于会死去,而是我们再懵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