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一滴一滴流逝。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偶有居民门前,生着一只煤饼炉子, 烟气缭绕飘至很远, 有些呛鼻难闻。
黄狗和黑狗奔来跑去, 再停下来,略有警惕地盯着经过的陌生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以及半大的孩子在小巷子里如风一般地竞相追逐,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却仍能听到他们清脆的声音。
“小时候我爸工作不忙,总会把我抗在肩上, 带着我到巷子口的小卖部买吃的。”她目光深远地望着远去的几个小孩,轻笑了声, “然后回家以后又会被我妈骂一顿,说什么吃饭前还要买东西,晚饭都吃不下了。”
傅峻星没有这样的记忆。
他的父母忙于事业,无心照顾年幼的他, 不是让保姆过来照顾,就是把他丢到外祖父外祖母那儿。长到懂事的年纪,他上学以后开始住宿,更加与父母少接触。
单是这样的家庭环境,他没长歪,也算是个奇迹了。
两人在路上的小餐馆里买了点古镇当地特色的小吃和热饮,然后一同回了酒店。
酒店的老板娘认得姜亭,见她还带了个男人进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不关注娱乐圈也不上网,只是偶尔傍晚吃完饭看几集电视剧,所以只认得电视剧里的那些演员。
“男朋友吗?”老板娘知道这些明星都是要偷偷地谈恋爱,所以问的时候把声音压到了最小,脸上却止不住的好奇和八卦。
姜亭笑着点头,俏皮地说了句:“老板娘,你可不要和别人说哦。”说完就被一旁的男人拍了下脑袋。
傅峻星带来的保镖给自己和他的助理小洲开了两间房,十分自觉地没给他另开一间,把他们俩护送到房间后,他才拿着房间的钥匙离开。
他走的时候打电话给小洲,让他多带点吃的过来,估计房间里的那两位还不够吃。
姜亭有个习惯,到家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在外面也一样,所以傅峻星在外面替她收拾房间的间隙,她在卫生间洗澡。
洗完出来以后,傅峻星已经把整个房间收拾得整洁洁净,门口还堆着两袋扎了个结的垃圾袋,连床铺都铺得像是没有一丝褶皱。
姜亭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他每次过来都像是专程给她打扫房间的一样,而且两人在家里,也是他包揽了大部分的家务。
傅峻星一抬眼,看见她shi漉漉的头发,不由得蹙了蹙眉:“先把头发吹一吹,然后我们再吃饭。”
他把几样小吃连带着前不久小洲送进来的一些,整整齐齐地摊在了小桌上,然后用手肘支起了脑袋,静静地看着她。
前几天,他回了一趟家,顺便向他父母问了些当年的事,只是傅天易和徐新俩人对那件事也知之甚少。
杀青后没多久,姜旬便出了车祸,从此以后很少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就连常赟青对此也是讳莫如深。
而当初常赟青还是易行的签约演员,当时的经纪人正是岑佩,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常赟青和公司因为解约的事情彻底闹翻,与岑佩老死不相往来。
当年跟着她一块儿走的还有从她的助理。
“常赟青以前有个助理,我们可以去找她。”
姜亭停下了吹风机,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澄清吗?那我们就把当时知情的人都找一遍。”
她看着他,沉默了会儿,还是开口道:“阿峻,谢谢你。”
说完后,把吹风机一收,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小桌前,盘腿坐在地板上。
“事情不急,别担心那么多。”她笑了笑,把筷子递给了他。
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他也不想她过分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他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连眨了几下眼,一本正经地问道:“今天可以吗?”
“恩?”
傅峻星也不解释,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想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直接打掉了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过来就是为了那事吧?”
他死皮赖脸地笑着,凑近她,两只手闲着没事爬上了她的肩,装作替她按摩的样子。
……
——
姜亭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还沉沉地睡着,一只手还放在了她的腰上,揽住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了腰间的手,刚放下,他立刻又伸了过来,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抱住了她。
“还早呢……”他迷迷糊糊地说。
她沉yin了片刻,但还是挪开了他的手,往里塞了个枕头进去,然后下了床,走到了卫生间。
身上的睡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往镜子里一看,被揉得皱巴巴,扣子还扣错了一个,她似乎能想象到他手脚忙乱地给她扣着扣子。
她趴在洗脸池上,对着镜子看了老半天,确定没发现什么痕迹,才彻底放下心来。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姜亭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我出门啊。”
他闭着眼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