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解了没多久,要等会儿才能恢复。”他扶起允儿道,“还是我来吧~”说著便舀起一勺菜粥,轻吹了两口气,送到她嘴边。
她望著他,吞下粥,他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她不是不感动,可是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否给予同样的回报。
不过……“我不想跟他走~”经过昨晚,她至少清楚自己对啸清的执著已经淡了许多,啸清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对她呼来喝去的啸清,她却已经不是那个只要留在他身边就满足的允儿了。这十年她一直追逐著那个与他白首偕老的梦,如今,梦也该醒了。
靖安听了她的话,眼神一亮,原本苍白的脸有了笑容,仿佛快要蔫掉的花骨朵复活了,瞬间盛开一样,美得连允儿都摒住了呼吸,她一直知道安生是英俊的,可是从不曾关注过他的容颜,如今……
靖安见她这样专注的看著自己,笑容更深了。他等了这麽久,允儿是不是终於对他有些感觉了?
今天早上听到张冀说昨晚有人想劫走允儿,他担心了许久,他无法探知允儿是否还对啸清有意,他这样留允儿在这儿是否真的就是允儿心中所愿,他怕允儿其实是想走的。但是听到允儿说她不想跟著啸清离开,他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
只是,虽然他已经命人查探啸清是如何进得了林家的,但不管何啸清用了什麽手段,既然他进得了林家,这里便不再安全了。而且漠北毗邻河西,何啸清要进入漠北的确是容易一些,他必须带著允儿离开。
“允儿,我想今日便启程去关东,你随我同去,可好?”
“好~”虽然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要离开漠北,但其实她也怕啸清会再闯进来,以啸清的个性,如果自己被带了回去,他会怎麽对待自己?她有些不敢想。
更何况,有安生的地方总让她觉得很安心,她……还是跟著他比较好。
吃了早饭,靖安给允儿准备了马车,骑著追风便上路了,一路上依然是张冀作车夫。
允儿坐在马车里,看著车内的红木装饰和能睡下一人的小榻,心里不停嘀咕,这麽豪华的马车,得耗费多少啊~她不知道的是,这个马车是靖安专门请人打造的,为了让她坐著不觉得颠簸,他还请名工匠设计了一块弹簧板用於减震,这块板的耗费比马车里的装饰可是昂贵多了。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热闹的集市靖安还会拉著允儿去逛逛,然後买一包糖炒栗子,两人边逛边吃。吃著两人小时候最喜欢的零嘴,仿佛时光又退回了十年前,他老爱糗她,却也总是护著她。
张冀看著他们抢一个糖炒栗子,心中十分无奈,他的主子富甲一方,竟然还和一个姑娘家争吃的,他都觉得丢人……不过他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毕竟是自己主子嘛,他想要鄙视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到了第五天傍晚,他们终於进了关东的首府恒阳。
初到关东
“爷~您回来啦~”管家福伯早在门口守候。
靖安扶著允儿出了马车,道“是啊,福伯,晚膳可准备好了?”
“是的”
允儿七年前曾见过福伯,因此上前福了福身,道,“福伯,好久不见,您老身子一向可好?”
“允儿姑娘,别来无恙。托您的福,老奴身子骨还算硬朗。”
靖安阻止了他们似乎不打算止住的客套话,拉著允儿便进了门。
晚膳时分,靖安三人正品尝著甜品,席上一片安静,张冀本就不多话,靖安则翻著这几个月关东的账簿,眉头微皱著。允儿本想问他怎麽了,但她总感觉福伯用严厉的眼光看著她,整顿饭如同芒刺在背,她哪敢再说什麽话?
唉~福伯是不是还在怪她当年拉著安生不让他离开,结果害福伯多等了一年?她当时并不知道安生是关东林家的继承人啊,确切的说,她不知道关东林家是什麽样的人家,所以才不希望安生离开,她怕他会吃苦。
其实她不知道,福伯怪她的可不止这一样……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靖安阖上账册,带著允儿先行离开了。
“安生,是关东出了什麽事吗?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允儿问道。
“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今年恒北一带遇到了蝗灾,农民收成不好,交不起租。”
“不能减租吗?”她也知道蝗灾对农民来说简直是梦魇,恐怕很多人都要饿死街头了。
“这倒不是大问题,我甚至可以以极低利息借银给他们,助他们度过难关,”靖安道,“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一遇到灾害,恐怕会有人乘机抬高米价……”
这的确是非常有可能,允儿也皱眉思索起来。靖安见她如此担忧的样子,不禁笑了,“别担心了,我会解决的,你赶了五天的路,是不是想好好梳洗一下?”
允儿脸一红,她当然想,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总不好让厨房专门为她烧水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著,靖安拉著她往他的仰星楼走去。
绕过仰星楼,却见有一处小山,在山脚便已能听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