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医生已经在救了,阿炟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苏燃点了点头。
可是话刚说完,手术室的门便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了口罩,摇了摇头。
苏燃登时瘫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失声痛哭。
我看见手术室中正有Yin魂散去,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心中忽然一痛。
“小狐狸!”我叫着,然后便不管不顾地朝手术室的方向飞去,耳边尽是风声。
姚墟忙紧跟在我身后,对我喊道:“当务之急,是跟上那残魂,看看他会去哪里!若能找到他遗失的魂魄,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好容易到了手术室前,我看见了面上覆盖着一层白布的苏炟。他正被护士推出手术室,苏家人早已一拥而上。
“小狐狸。”我念着他,也向他奔去,却不想面前金光一闪,那长钧道士又出现在了我面前:“大胆孽障!竟还敢来犯!”
我停了下来,看着那道士,冷冷地道:“让开。”
长钧自然不会理会我,我看见他手上捏了个诀,就要对我施法。而他身后,苏炟的魂魄正一缕一缕地离开身体,不知要向何处去。
“你若是得道之人,便该知道苏炟的特殊。若让我过去,他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你最好让开,不然我可不会客气。”我急道。
“何必同他废话!”姚墟赶来,一柄剑直冲长钧而去,破了他手中的法术。
长钧停了下来,看着我,义正言辞:“你害的苏施主命丧黄泉,如今竟然还好意思谈什么‘生机’?”
姚墟低声对我道:“我来对付这个道士,你去追苏炟的魂魄。”
我点了点头,一跃而起。那道士自然不肯放过我,刚要施法,却被姚墟一剑刺来。
长钧躲闪不及,肩膀上受了伤,一点一点渗出血来。一旁的护士看见长钧受伤,不由得一惊,叫道:“呀,这还有个伤员!”又跑过来对长钧道:“急诊室在一楼右手边。”
可长钧哪里有工夫搭理这护士呢?他只看见我已飞到了苏炟身侧,正追着苏炟的魂魄而去,一着急,便甩出了手中的帛画,大喝一声:“孽障!还不速速归位!”
我只感觉眼前金光大作,瞬间头痛难忍,好像要被撕裂一般,然后便控制不住地要被吸进画里。
我知自己抵挡不过,便冲姚墟喊道:“别管我!你去追他的魂魄!”
姚墟要去救我,却为时已晚。他看着长钧手里的帛画,犹豫了一下,冷哼一声,最后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去追苏炟的魂魄了。
我在画中,匍匐在地不能站起,隐约听见外边苏燃的哭声。霎那间,悲伤再也抑制不住,我也随着苏燃一起哭了起来。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若姚墟没能找全苏炟的残魂,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得等到六十年后,苏炟再次转世时才能见到他?
六十年,一甲子。太久了,太久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见了长钧的声音。
“你可知罪?”他问。
我冷笑,回问道:“那你呢?你可知罪?”
画外的长钧问:“我何罪之有?”
我低了头,强忍着自己的愤怒和悲伤:“他有八十三年的阳寿,而今不过二十三岁。若你放我去找回他的残魂,他还可以寿终正寝!”
“休要花言巧语,”长钧道,“你以为我会上当?”
我冷笑不语。
只听长钧接着说道:“你这害人不浅的厉鬼!今日,我便要将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我不屑地笑了,“天下,还没有哪个人能将我就地正法。”
长钧道:“那可不一定。净元道长便可以。”
我听见净元的名字,不由得一愣:“你说什么?”
这个名字我是记着的。一千年前,就是被一个名叫净元的老道封印在这画中的。
我看见长钧自画外走来:“净元道长,便是小道的祖师爷。”
长钧立在我面前,我怒从心起,一掌就要拍过去,却见到眼前的长钧登时消散了。
“幻象!”我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道长,可否让我同她说几句?”我听见苏燃沙哑的声音响起。
长钧道:“自然。”
然后便是苏燃的声音:“杨姑娘,你方才说,阿炟阳寿未尽,可是真的?”
我忙道:“确实如此!”
长钧却冷冷道:“苏施主,莫要相信她的鬼话。”
“你懂个屁!”我忍无可忍,终于爆了粗口。
“杨姑娘,你所说的,可是真的?”苏燃又问了一遍。
我道:“我发誓,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登时魂飞魄散!”
苏燃犹豫了一下,对长钧道:“道长,请放杨姑娘出来。”
长钧不肯。
苏燃道:“道长,请恕我直言,放她出来并没有坏处。她若所言属实,则我弟弟便还有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