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好差事。”
“是什么?”
“文物管理。”
“啊?”苏煜有些惊讶。
陈游苦笑:“如今能从北京出来避避风头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呢?”
文物管理?
我的那幅画也是文物了。
第23章 民国篇 帛画
苏炟的Jing神虽好了一些,可他仍摆脱不了那些滴滴答答不停作响的仪器,和那些会滴水的针头。
看他这般受苦,我心中着实不好受。苏炟却已习惯了卧病在床的日子,每日里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蘅,”他对我道,“能帮我把我书桌上的那个黑色封皮的本子拿来吗?”
“好的。”我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一挥手,就把那本子都给他送了过去。
“还有笔。”苏炟又道。
“毛笔、钢笔,还是那个、那个写出来的字可以擦掉的笔?”我问。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那笔的名字了。
苏炟一笑:“那是铅笔。没错,就是那个。”
我又把铅笔给他送了过去。
他接住了笔,自己拿过床头的垫板放在腿上,翻到了一页来,就开始写写画画。
“你在做什么?”我问。
苏炟微笑着:“完成那副没有完成的画。今日感觉有点力气了,趁着机会赶紧画完,送给你。”
他说着,轻轻一笑。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脸上,他可真是好看。
“我也想画,”我道,“我想把你画下来。”
“我吗?”苏炟抬头,有些惊异,“画我做什么?”
“你长的好看,”我理直气壮,“那你呢?你画我做什么?”
苏炟放下了笔,看着我,道:“我本来想给你拍照的,可是相机拍不到你。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也只有这些东西还能保留这生前的都样子。千年前的你,受条件限制没能留下这些,千年后,我给你补上。我不想让你存在的痕迹,就这样消失在岁月里。”
我听了这画,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我低头浅笑:“原来如此。”又抬头对他笑道:“快画吧,我可等着你这份大礼呢。”
苏炟听了,微微一笑,便又低头开始画。
我也坐到一边,开始翻着那本没看完的。
其实我早该看完了的,只是我看到六十回后,便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勇气了。六十回中的热闹景象,总让我想起当年安史之乱前的大唐,表面上一派歌舞升平,实则已暗chao汹涌。
这么多年,我见过不少王朝的兴亡盛衰,按理说早该适应这种事,可我还是免不了悲伤一番。伤的不仅仅是那一个又一个的王朝,而是那一个又一个如同我一般的黎民百姓。
不过,谁说在太平盛世,百姓就不会受苦了呢?我被封印在画里后,成天与被吸引进画的厉鬼打交道。令人奇怪的是,不论是盛世还是乱世,厉鬼的数量似乎都没怎么变化。我从前一直想不通,我总觉得,盛世之下的百姓应该生活得更容易一些,就像十八岁前的我一样。可事实证明这只是妄想。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偶然听见了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才明白个中奥妙。
那日听了一番苏煜和陈游的谈话,我明白,这天下是又要乱了。虽说不论兴亡百姓都苦,但兴盛时期的百姓好歹能活得稍微安定一些,哪像现在。
我正摊着书,出着神,忽然听见有敲门的声音。我看向苏炟,苏炟问了一句:“是谁?”
只听云知的声音响起:“二弟,是我。”
“云知姐,请进来吧。”苏炟道。
“我就不进去了,”云知在门外道,“陈游少爷又来咱家做客了,提起他在上海做古物管理有关的工作。云新便提起你在长沙买了张帛画,还是宫里流出来的。陈游少爷很好奇,想见识一下。”
这个云新!真是大嘴巴!
他们不知道这画可以束缚我。若是这画被陈游看上了,带走了,那我就不能长久地留在苏炟身边了。
苏炟看向我,张嘴不出声,对我道:“放心。”
我点了点头。
苏炟对门外的云知道:“云知姐,烦请告知陈游兄长,这画我买来才发现是个赝品,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陈游兄长若是有兴趣,大可联系几位上海的收藏家,他们的藏品定要比这帛画好。”
云知记下了,应了一声,便又下楼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连叹道:“还好还好。”
苏炟却微微蹙眉:“只怕不会这么容易过去。这画是武昌起义后从宫里流出来的,上面还有乾隆皇帝的印章。若是上面想要这画,我们是拦不住的。”
“啊?那怎么办?”我傻眼了。
苏炟道:“只盼着陈游兄长能信了我刚才编的瞎话了,”说着,他十分认真地对我道,“我撒谎的本事有见长吗?”
我知他是想让我轻松一些才故意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