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外头埋伏的弓箭手何止一两千人。
嚯,好家伙!
王十三不用假装,情不自禁就倒抽了口寒气。
东方等人一齐望向白云坞主,等着他示下。
白云坞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无需理会,咱们不出去,捡了值钱的抓紧时间往里头搬。”
东方、慕鹏等人听令一齐动手。王十三试图将门重新合上,耳听两波箭雨的间隔外边有人挑衅骂阵,他也喷口水回敬:“老子偏不出去,有本事你们进来!”
随着他缩头缩脑地将门关上。外头渐渐安静下来。
白云坞主负手而立,看着众人一趟趟往地宫里运送金银宝贝。
王十三往里搬了两箱,见老贼似被内库角落里一株七八尺高的朱红珊瑚宝树吸引了注意,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这不正是逐个击破的机会么?
慕鹏凑过去讨好道:“坞主,我把这棵珊瑚搬进去吧。”
白云坞主摇了摇头:“我如此关注它,正是知道它难以携带。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他回神扫视了一下周围,问道:“东方呢?”
一个喽罗刚好由密道里出来,道:“东方有点不舒服,说是要服了神丹再上来。”
王十三倒腾出一个空箱子,装上了十余件长短兵器,与他擦肩而过。
若说方才他还只是动念,这会儿听说东方药瘾犯了,偏又是独自留在地宫里,当下不再犹豫,侧着身子钻进了密道中。
石阶上下,长长一条密道,离远有微光透来,映着地面半明半暗,王十三抱着箱子独自往前走,侧耳倾听,只闻自己的脚步声。
他不是不知道前头有莫大的风险在等着,但他别无选择,好在距离着杀开一条血路,和文笙会合已经不远了。
宫殿就在眼前,众人搬回来的东西乱七八糟堆在殿外,有一个喽罗正弯着腰在整理。
王十三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殿内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他走到喽罗身后,打了个招呼,那喽罗头也未抬,道:“丢那里吧。”
“东方不舒服?”
那喽罗没防备他,随口道:“可不是,药瘾犯了嘛。他叫我先别走,在这里帮他盯着点。哎,你说慕鹏吃了神丹,照这样子是不是我们几个也得吃啊?”
王十三老实回答:“我不知道,坞主也没有说,吃不吃随便你们。”
那喽罗苦恼道:“就是没说才麻烦啊。”
王十三回头往来路看了一眼,小声道:“我这里装了样好东西。”
“是么?”那喽罗生了兴趣,凑过来观看。
地底原本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并不觉着气闷,但众人还是担心通风不畅,只零星点了几根火把。殿外也是如此,不凑得很近根本看不清楚。
王十三等他贴近突然放手,箱子直直坠落,王十三一手捂住那人的嘴,防他惊叫出声,另一只手往前一送,将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刺入他前心。
能跟随着白云坞主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好手,可这人措不及防之下,连挣扎都不曾,软软仆倒。
王十三抬腿,以脚背接住了箱子。以及倒在箱子上的死人,轻轻放到地上,半点声音都未发出。
他伸手在箱子里抓起一物,蹑手蹑脚进了大殿。
东方在殿内竟然没有点灯。屋里黑漆漆的,若在里面呆长了,借着殿外那一点火光,还能看个大致轮廓,可王十三从外进来。难免觉着眼前一黑。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着殿内有点冷。
明明没有风,可那种寒意却从骨头缝往里钻。
王十三听到那忽快忽慢的呼吸声响在前方丈许远,紊乱的气息彰显着其人身不由己。
王十三不敢拖延,下来的时候他留意过了,包括老贼在内,剩下五个敌人全都在内库里,他抓紧时间收拾了东方,埋伏在半路上说不定还能再宰他一两个。
就在他循声扑过去的同时,王十三不知为何突然寒毛倒竖。跟着小腹一疼,若非他变应得快,所学内功自然而然护体,只这一下,他怕是已将自己穿在了敌人的利刃上。
远处的呼吸声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直逼胸前的锐风,这一招自下往上反撩,端得毒辣。
王十三抬手用匕首格住对方的兵器,伸手在肚子上一摸,感觉shi漉漉的。不用看也知道,那全是自己的血。
偷袭伤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方。
王十三暗骂了一声,nainai的。这真是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向来是自己算计旁人,何时轮到这帮狗贼来暗害他。
东方设的这个局说穿了半点不稀奇,同他之前袭杀弘光如出一辙,就连那迷惑了他的声音,想来连乐师们都有办法隐藏自己的乐声。以东方的身手,会点旁门左道再正常不过。
说到底,还是他大意了。
王十三心念电转,听风辨位,手上匕首招架着东方的攻势。
两人都不出声,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