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小件了,这样穿着能舒服吗?真是的!黑色丛林倒是相当繁茂,林中的鸟儿软嫩嫩地沉睡着,袁少目不斜视,很快地把与病服一套的睡裤为云河穿上,他确定自己心无杂念,心思纯正,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猛吞口水,脸上也冒着细汗。
当帘子被拉开的时候,尧旭东还以为袁少是干了多大一个工程,满头大汗的。
☆、都没阖眼
三十
许个山盟海誓叫哥哥
夏云河昏睡了整整一夜。袁少自北上那几天就没好好睡一觉,让公事、聚会什么的折腾的疲惫不勘,这会儿又遇到了两孩子住院,他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守在病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觉更不是。尧旭东看着一家子都没吃东西,自个儿也累得半死不活,干脆大手一挥,拿了钱出来,让王二替他跑腿儿去了。
***
【nainai,赶紧杀一只鸡炖上,等会儿我得给袁老板送去!】
王二匆匆忙忙地车都还没停进家门就对着王nainai喊。王nainai一听,二话不说就朝后院鸡窝走去,抓鸡。她心里是明白的,昨儿个夏云河那孩子哭天喊地奔来的时候,差点儿把她那颗老心脏给吓出来了,待她看清那孩子臂弯里躺着的小沙弥时,她认为自己是昏过去后又醒过来了。都已经过了一天了,没消没息,又不敢打电话去问,急得她和民儿整夜没睡,在屋里唉声叹气地,王二到这会儿才回来,能够让她炖鸡汤喝,表示那孩子应该是没啥问题了才是。王nainai啥也不问,默默地在厨房里忙。
【民,你陪我到袁老板家拿些换洗衣物。】
王二跟nainai交代了一声之后两人就朝袁老板家去了。昨晚,王二开车将沙弥送进医院之后,也是忙得到现在都没阖眼,一双眼睛红红的。
边儿上被他喊着民的男人看了,担心地说道:【二哥,你回屋里躺会儿吧,衣服什么的我去拿就好。】
【没事儿,大伙儿不都没睡吗?你和nainai就睡了?没事儿。】
王二走得相当慢,配合着民子的步伐,一点一点地诉说昨儿个夜里医院的事情,说完,轻轻地由夹克口袋里拿出一摞纸币来,一千九百块钱,王二说:
【给得比干半个月的活儿还多呢!有钱人就是大方,切。】说完,数了一千块钱塞到民子的口袋里,又说:【这回儿给nainai九百块钱就好,咱俩留一百块烟酒钱,嘿嘿嘿……】
【这哪公平?光那只鸡就多少钱你晓得不?对nainai不公平,这是额外所得,甭给我了,再说,袁老板一家子还得吃饭炖汤,这几天不知还得炖几只鸡呢?】说完,民子就要由口袋拿出钱,被王二一把制止:【能多少钱?二只鸡五十块钱,nainai还赚呢嘿嘿嘿……放心吧,拿着!】
男人红了脸,收了钱,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甭这么卖命!甭!】民子心疼地说。一般一个月能存上五百块钱,已经够多了,他却三五千的给。自己也三五千地往家里寄。
【卖命?刷油漆那种活儿能叫卖命?】王二轻松地说。【那叫耍着玩儿。】
民子越心疼,越关心,王二就越是掏心掏肺,【快过年了,我也是想用钱替你和nainai买件棉袄,还有山里你母亲那儿也得准备东西……】
【二哥……】民子啥话都说不出口了。
袁老板的小瓦屋到了,王二打开了门,民子站在他后边儿,悄悄抹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收拾了衣物;提着nainai准备好了的炖盅,王二这会儿是带着民子一同进城,到医院看望孩子们的。表面上是有请罪的味道,毕竟人家托付了好好看着那两个孩子的,如今出事儿了说啥都得给人家交代一声。但是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王二在尧旭东那儿得到的任务是,替夏云河办入籍手续。夏云河要迁入袁老板家了呀!当然,进了城怎地都得逛逛,尧旭东给的额外费用,他想与民子到城里好好吃点东西解解馋,再为两人买上几条香烟,几瓶酒……。
☆、叫声哥哥
三十一
夏云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上午,袁少坐在床边帮他擦脸,尧旭东则在临床喂小沙弥喝鸡汤。
昨晚两个大男人加两个孩子全都住在医院里,袁少己乎整夜未阖眼。对旁观者来说,他整夜睡不着似乎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毕竟他儿子被人打了,仍在昏迷中,做父亲的必须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袁少也确实茶饭不思,一心系在病人身上,寸步不离。只是这所谓的病人指的不是小沙弥,而是夏云河。
***
毛巾是温热的,擦在云河身上很是舒服,让他没有想要醒过来的意思,但是这动作时在轻柔……。
夏云河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一阵温和,闪闪亮亮、眼角带笑,看的袁少一阵窝心,但还没赞美他两句就让他想起发生的事情,又开始哭。
【袁老板,我…我对不起沙弥…】眼泪说来就来,根本不给袁少解释的机会。袁少心疼地握着夏云河的手,已不知如何安慰。
【沙弥没事儿。你看,他不好好地做那儿吃水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