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了你落水的事儿了,哥,那女人是在报复你呢,她恨我可是找不到人,就算到你头上了,你赶紧离开她吧。”
陈劲嗤笑出声,“别一口一个那女人,她有名字,你不会忘了吧?”
那边沉默,明显是理亏心虚了,陈劲叹了口气说:“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哥,那,那女人虽然有点儿姿色,可是她太危险了……”
“你有资格评论她吗?”
那边立马又没电了,隔了会儿才小声说:“哥,我不是担心你吗?我犯下的错误还要你来承担,我……”
陈劲忽然有点头疼,他沉默了一下说:“陈醉,咱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你有事我不能看着,可你今年二十七了不是十七,赶紧成熟点儿吧,我也不能管你一辈子。”
放下电话后,陈劲脑子里浮现出一盘棋局,上面只有三个子,过河小卒,躲在老窝的将,还有所向披靡的车,车是保护将的,可小卒过河却是它放过来的,它有数次机会吃掉小卒,可是舍不得……
这盘棋,本来胜负已定,却被棋手下得乱七八糟,陈劲摇摇头,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
到了公司,又开始了一天大致雷同的劳碌,终于忙完时又接到方正的电话约见面,陈劲本来想早点回公寓,林菀刚寻死未遂他还有点儿担心她,可是听方正的语气似乎要谈正经事儿,他略一权衡还是遵照了兄弟先于女人的原则去赴约。
陈劲到了约定的会所包间一看,偌大的包间里只坐着一个人,本来是最爱歌舞升平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安安静静,倒让他有点不适应,他走过去在方正对面的沙发坐下,方正拿起一瓶白酒给他倒了一杯递过来,说:“刚发现一好酒,来尝尝。”
陈劲端起高脚杯,看看里面斟得满满的白酒,又瞅瞅旁边瓶子上的标签,笑道:“二锅头,还真是好酒。”说着就端起喝了一口。
方正看了一眼剩下的大半杯,不满的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他说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凑过去对着杯子比划,“照这程度咱俩的感情也就一般般呐。”
陈劲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我开着车来的,跟你一口闷了回去交警还不得找我麻烦。”
方正轻笑一下,慢悠悠的说:“怎么可能找你麻烦,你们不是一家吗?”
陈劲听了眉头一挑,眯了眯眼没言语。方正又问:“哥哥,这酒好喝吗?”
“还行,不过要是冬天喝更好。”
“是啊,二锅头不错,酒好不好不在于价钱,就像人品好不好也跟身价无关。”方正慢条斯理的点评着,又起开一瓶给自己满上。
陈劲看了方正一眼,抱起手臂说:“甭兜圈子了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方正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打量了对面人一会儿才说:“阿劲,你太让我意外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一个女人。”
陈劲抬手松了松领带,面无表情的说:“我这样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你以前对付的都是什么人哪,一个个都不是好鸟死有余辜,林菀一样吗?她就是没权没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之前做那些也就算了当亲哥的总不能看着弟弟被判刑,碰上咱这种人活该她倒霉,但是你怎么还能对她下手呢?”方正之前自己就喝了半瓶白酒,这会儿有些激动,“你这简直就是,”他咬了咬牙说:“无耻。”
陈劲没什么反应,平静的说:“我承认,我对她做的过分,说不过去,从字典里挑最恶毒的词儿送我都不为过,不过,你今儿约我出来不光是为了骂我一顿吧?”
方正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阿劲,放了她吧,你总得给人留一条活路吧?”
陈劲没吭声,端起自己那杯酒灌了一大口,冷笑了一声问:“放了她,你接着?”
方正闻言嗤笑,“你太小瞧你哥们了,咱虽然品行不端有违爹妈给起的名儿,但是这点儿道义还是有的。咱也不是多高尚学人家见义勇为,就是赶上了看着她就替她憋屈,她犯了什么错,摊上那事儿就够不幸了,你还给她雪上加霜火上浇油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劲又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义?道义是用在兄弟身上的,对女人不适用。”
“哼,照你这意思女人都得靠抢的,你这跟旧社会欺男霸女的恶霸有什么区别?亏得你家老太爷还打过土豪劣绅,好了到他孙子辈又改回去了。”方正激动得呼呼喘气。
陈劲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再次举杯一饮而尽,说:“方正,你不用激我,不是哥哥驳你面子,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他说着就站起身,“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今儿谢谢你这顿酒,改天我请你。”
方正也跟着起身叫住他,“阿劲,你,该不会是动真的了吧?”
陈劲脚步一顿,回头问:“你知道动真的是什么感觉吗?”
方正一愣,想了想摇摇头。
陈劲笑,“连你这情圣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