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
四福晋怒道,“你还狡辩,你如今已经是四阿哥府上的格格了,做事那样不思量,康亲王太福晋是你得罪的起吗?”
孙玉琼看她向来稳重的脸上怒气毫不掩饰,好似自己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听福晋这话,我难道就不是个人了?就是条狗,还知道是非对错呢!”
四福晋本就已经十分恼怒,此时听了孙玉琼的话,顿时多心了,“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指责我?你是个什么东西?!竟也顶撞我!”
孙玉琼本也没有含沙射影说四福晋连条狗都不如的意思,然而见四福晋误会了,她这个劲儿上来了,也并不愿意解释,反而道。
“福晋,人当有怜悯之心,且不说我们爷和康亲王素日感情深厚,如今我们爷侥幸不死,康亲王如今下落不明。就是看康亲王福晋如今的状况,摸摸我的良心,我也看不惯康亲王太福晋欺负上门来。寻常人尚能仗义执言,何况两府里关系这样?”
“那能一样吗?那是康亲王府,铁帽子亲王太福晋!”四福晋被孙玉琼所说的稍微有那么一刻迟疑,然而转瞬,她就觉得自己是被孙玉琼给绕晕了。
想到这点,她又觉得孙玉琼心机深沉,素日里就是个最会说话的,自己还是不要跟她争辩了。
反正自己是嫡福晋,罚个小妾,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你到底认不认错!”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认错?”孙玉琼拧劲儿也上来了,人生一世,总归要死,且不说自己只是做任务,就是不,她也不想低这个头!
“好!你硬气是吧!”四福晋也被孙玉琼这幅硬气的样子给气着了,“你这么硬气,看着外面太阳了没,你去太阳地下跪着吧,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孙玉琼默默的看了一眼四福晋。这个女人,看起来端庄大度,温柔慈和,也只是面上而已,实际上趋炎附势,小肚鸡肠。
她之前也稍稍有些奇怪,为什么四福晋四阿哥两人连嫡子都有了,性情看起来都不坏,怎么就处成了这么相敬如冰的模样。
三观不同,怎么做朋友!何况是夫妻!
她对四阿哥虽然说不上有多少爱情,但是敬爱还是有的,她也佩服四阿哥一个皇子阿哥,能够真的心怀天下,也能吃苦干实事。
历史上说雍正刻薄寡恩,可是文人的嘴,又有多少真正公正的?
他们宣扬对他们这个利益集团优待,却贬低做实事的人,也许历史上的雍正的确手段狠厉,但是也不过是因为他其实真的还是挺单纯的,还不想去那么粉饰太平!
孙玉琼一边默默的想着,一面安静的找地方跪下了。
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一次为了自己的心。
自己做任务做了那么多次,任性一次又怎么样?何况她刷的也不是四福晋的好感度!
四福晋见她这样拧着,宁可在烈日下跪着也不认错,虽然气的摔了茶盏,却也没法子。
“既然这么想跪,就跪着吧。”
京城外,四阿哥带着一个侍卫,一脸风尘仆仆的,在城门外停下了马。
他本来是在黄河沿岸寻找椿泰的踪迹的,只是七八日下来也并无所获,他心中也渐渐绝望了。
黄河边上,都让人找成筛子了,黄河上也征用了不少渔船来找寻,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连李卫都与四阿哥私下说,康亲王多半是找不到了,让四阿哥节哀顺变。
然后,李卫被四阿哥赶出帐篷。
不过,四阿哥心里也知道,时间越久,找到的机会越发渺茫。
京中来的新消息,是压倒他最后一丝希望的稻草——不知道谁在淑慧面前泄露了消息,淑慧晕过去了,数日不醒。
他还能清晰记得椿泰从树上坠落的那一瞬间的眼神,一闭上眼睛就历历在目。
又想起淑慧和椿泰是何等的鹣鲽情深,心中苦痛万分。
他是真的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他!
他活着,本也没有多少人珍视他!
佟皇后已经死了,皇阿玛心里自己是排不上号的,母妃那里更不用说,夫妻?早已经接近怨偶!
唯一的挚友为了自己而死,淑慧还怀着孕,如果真的出了事,百年以后,他如何还能有颜面去见椿泰?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这样,至少淑慧和椿泰两人还是能幸福的?
他心中焦躁痛苦,想要借酒浇愁,却发现自己一口喝不下去。
李卫见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劝道,“要不四爷你还是回京吧,这里还有我和张大人呢。”
康熙已经多次要求四阿哥回京,不过四阿哥执意不听从,康熙后面也听说了四阿哥实际上为椿泰所救,然而椿泰却因此落水,便也不再催促。
如今这样子,四阿哥犹豫了,他觉得他应该回去,至少要给淑慧请罪。
不然他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已经快把他压垮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