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原狠狠瞪了一眼。
东吞吞吐吐才道:「大概二、三个月了吧!」
「东山,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你必须记好,你的身体是球团的财产,不论大伤、小伤都要让防护员知道,尤其是你的右手,就算只被呅子叮一口都不能大意。」大原口气严厉,但放下东右手的动作却十分小心。
大原对球员一向不假辞色,本身也非常认真严肃,但他对东一向慈譪疼爱,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东说话。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东自责的抿着唇,低下头道歉。
大原看到他这模样,哪里还舍得再凶他,声音放平了:「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知道。」东点点头:「指甲断裂会影响投球,我昨天应该当场说的,如果让教练调度,昨天或许就不会输了。」
「...」
他说了怪罪他昨天的败投了吗? 明明是要他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小子明明看起聪明的很,但脑袋里到底都装些什么啊? 大原真有股打开他脑子清理清理的冲动。
「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是最微小的一个。」大原还没来得及开口,总教练川上也过来了,照样抓起东的右手东仔细翻看,一面检查,一面说道:「一场球赛不代表什么,我们的考量是球员怎么样才能对球队做到最大贡献,我们不想你只替西野赢一场,而是替西野赢一个球季、五个球季、甚至十个、二十个球季。你是有这种才能和素质的球员,不仅是你个人也是球团的重要资产,所以更要学会好好保护爱惜自己。」
东看着川上的眼神带点疑惑,他不是很明白川上的意思。
从他开始打棒球开始,他遇过的教练都是灌输他为了球队、为了胜利必须牺牲个人、必须忍受痛苦、必须咬牙硬撑。别说只是小小的手指破皮问题,就算投到手臂抬不起来,只要球队需要,还是得投,中学教练是,大学教练是,二军的教练更是。
要他重视自己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川上也没给东多少时间消化,拍着他的后颈,微微笑道:「昨天投的很棒,你该为自己能在球队需要时独撑九局感到骄傲,而不是为了最后一个失投球或是只是一场胜负而懊恼。」
「但...结果还是输了啊!」东还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难道教练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你知道我们一季要打几场球吗?」川上突然问道。
「一百八十二场。」
「是,一百八十二场,只要打胜其中一百一十场,我们就能笃定晋级,只要胜过一百场,就有机会晋级。所以我们有七十二场败场可以运用...」川上盯着东,脸上带着颇有深意的笑。
「运用败场?」东仍是不能理解。
「是,」川上点点头,继续说道:「长胜的球队容易成为骄兵,所以败场是必要的,除了惕厉外,败场的用途可多了,能激发士气、调整球员状态、布局更多胜场...等等。」
「对于昨天,我们对你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投球局数愈长愈好,胜负完全不在教练团的考量之内。」大原接着说道:「投的好固然好,但就算你被打爆了,也会让你撑七局以上。因为接下来对北工的四场比赛,可以预见是打击战,后援投手的耗损将会非常大,前一天被过度使用的牛棚们需要时间休生养息。」
「但你的表现远远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川上赞许的点点头:「想不到上一军还不到一年的小伙子竟然可以力扛全场,而且几乎投出完封胜。」
「即使没能胜投,我们也都为你感到骄傲。」大原眼角含笑的慈爱说道。
经过大原和川上这一席话,东对于昨天的败战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但已经不再那么难过,反倒对于教练的称赞,不禁腼腆低头。
二位教练相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59
当天东的训练自然取消了,被胖胖墩墩像邻家老爷爷般的防护员领走并且叨念了一整个下午。
除了治疗修护外,防护员同时也对东的手指做了详细的检查。
结论是东手指破皮的问题主要是体质因素,因为皮肤比较细薄,所以容易磨出水泡和破皮。
至于指甲也是同样状况,之前没出问题是因为东修剪得很勤,形状和长度也都保持的很完美,但前一场投球数太多,又大部份配投需用手指扣着缝线的下沉球,所以指甲才会承受不住而断裂。
当了这么久的防护员,照顾过多少知名投手的手,很少见过这么漂亮的手,但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娇弱"得大费周章照顾的手。
不过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看来过于细致修长的手竟能投出那样角度刁钻、重如千钧的下沉球来。
防护员拉着东的手东翻西看,最后无奈叹息:「你还真会给我老头子找事做啊!」虽然是抱怨的话,但口气却是掩不住关爱骄傲。
「不好意思,麻烦土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