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酒量不错,但这种喝法不醉都难。
锦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按住东又要往嘴边送的酒杯,锦柔声说道:「够了,再喝会醉的。」
东往上睇了一眼,见到是锦也不意外,浅笑一声:「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啊!」
拿下东的酒杯放在一旁,锦道:「别再自责了,你今天投得很不错。」
「嗯,是不错。」东点点头倒没否认,望着前方,哂然一笑:「除了最后一球。」
「哪有永远不败的球队呢!」锦拿起那杯酒,一仰而尽:「如果要检讨败战原因,根本也轮不到你。而且你今天对球队的贡献已经不是胜败所能衡量的了。」
东低低笑了起来:「人人都说你的发言像外交官,今天我总算领教了。」
「对队友,我从来不用外交辞令。」锦凝望着东,眼底满满的关怀柔情:「经过这几天的混战,投手群已经兵困马乏,你今天独撑九局,给了牛棚喘息的机会,应胜未胜的败战也已经激发全队士气,欠你的一场胜投,大家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低头闪躲掉锦令人心跳失速的凝视,东略带戏谑的说道:「堀江败战时,你都是这么安慰他的?」
「他哪里需要我安慰,」锦耸耸肩,嗤之以鼻:「他败战永远都是别人的错,我得安慰的是被他责怪的那些人!」
东也笑了出来,随即正色说道:「但堀江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你何不干脆说骄纵。」锦随口回道。
锦心里对堀江不满,口气也就随便,但这情形看在东眼里,倒像是锦对情人的亲昵纵容。他心情本就郁闷,此刻更是可以感到胸口涌起的酸涩。
唤过酒保又要了一杯酒,锦在一旁不由深深皱起眉头。
「别再喝了。」
「今夜让我醉吧!」东失神的望着前方,呢喃说道。
确实想大醉一场,但仅仅是因为今天的败投吗? 东知道不完全是,还有一半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想想东今天确实难受,醉一场或许更好,锦不再阻止,说道:「要不回饭店喝吧!」
「...」沉默了会儿,东才低声道:「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太冷清、太寂寞也太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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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锦脱口而出。
东浅浅笑了出来,微带失落的说道:「锦该陪的人是堀江。」
锦听了胸口又是一阵揪痛,眼前明明是他最深爱的人,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故意做出轻快的笑容,锦说道:「现在我可是以队长的身份陪失意的队员喝酒。」
「只能是队长了吗?」东用着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音量呢喃道。
真是糟糕呀! 锦都已经亲口承认他的抉择是堀江了,可为什么只要在锦身边,就会不由自主抱着希望呢!
东摇摇头,抿了口酒,挡住自己的苦涩:「不了,我不想引起堀江不必要的误会。」除了这个原因...拒绝,更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脱疆失控。
「能有什么误会? 要是连我队长的身份都不能体谅,他也没资格和我交往了。」锦把东手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尽,结了帐,半强迫的拉起他往外走去。
回到饭店房间,东更没了顾忌,根本不管一旁的锦,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存心要灌醉自己。
东本就傲气,一路以来虽然读的不是什么棒球名校,但也凭着自己的实力一路往上,直到遇到佐治,虽然不是自愿,但到底让自己沉沦了,变成连自己也看不起的人。
然后遇到锦,原本以为终于被救赎,但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在原点...不! 是比原点又更后退了几步。
无法否认,他...是真的爱上锦了,因为锦的温柔、宽厚、支持、体贴...但没想到,这些...从来都不属于他。
在锦亲口说出他爱的人是堀江时,那种胸口被生生撕裂的痛,直到现在仍是那般清晰。
一直藏在暗处的伤口不代表已经愈合,总是在不及防备时不经意的提醒着它的存在,就像现在,不仅如此,还带着强抑在心底的Yin暗晦涩一涌而上,突破防线,找到出口...
挡不住,也撑不了...那就痛快的宣泄一场吧!
锦不知道东灌酒的原因一半是因为他,但在一旁也看了心痛不已,劝过几次劝不住,也只能默默陪着了。
看来始终很清醒的人,放下酒杯,突然抬头朝着锦笑笑:「不行了。」说完,头一歪,人便往旁边倒去。
还好锦见机的快,连忙扶着才没让东跌在地上。
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出一身冷汗,看着不胜酒力昏睡过去的人,锦不由无奈摇摇头,露出一个纵溺又显得心酸的笑容。
半扶半抱把东弄上床,怕他睡得不舒服又替他除去鞋袜、解掉胸口钮扣、抽掉腰间皮带,最后盖上被子掖好,明知道他已经醉死,锦这一连串动作还是轻柔呵护已极。
该走了...虽然这么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