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衣襟,沾水的皮肤在月光的晕染下,散发出诱人的、如蜜的光泽。
鲛女大喜,向他露出满嘴锯齿状的獠牙。其实如果她不笑倒还好,一笑就让人有点吃不消。仙君受惊之余闻见了鱼腥味,即便鲛人的上半身和人没有太大区别,甚至也长着饱满的胸……他看了一眼,觉得还是没有他的叶鲤好看。在他心里,孩子他娘是世上唯一无可挑剔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多个雌性聚在一起,会催发出比以往更大的勇气。有一个带头,其余胆小的也开始勇于尝试。仙君袒露的胸膛,比一般的男鲛更有吸引力,于是鲛女呼朋引伴,招来了同伴一起观赏。
说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他觉得自己就像街头卖艺的,一圈女人围着他,定睛看衣下的那一片皮肤,一双双眼睛饥肠辘辘,笑容里也暗带猥琐的味道。他在心里咒骂胡不言,根本就不该听这只狐狸的怂恿。想他万年的道行,结果竟要靠出卖色相拉拢人心,要是让早年被他收伏的那些妖鬼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
忽然一只指缝间带着蹼的手伸过来,在他胸上戳了一下,他脸色顿时一僵。那些鲛女唧唧哝哝用她们的语言交谈,边说还边笑,大有夜半艳遇的庆幸。然后他胸前的手越来越多,你一把来我一把,他发现难以招架了,鲛宫的位置也问不出来,匆匆掩上了衣襟落荒而逃了。
回到船上,大家都在眼巴巴等着他。落地后就有人问:“仙君,成效如何啊?”
成效?他哼哼冷笑了声,一甩被浇shi的头发,“语言不通,沟通困难,但她们对美很有鉴赏能力。胡不言说得对,她们喜欢看光膀子的男人,并且鲛女数量众多,本君已经把她们引来了,诸位,到了你们使美男计的时候了。”
众人忙趴在船舷上往下看,果然见粼粼水光中,有身姿纤丽的鲛女停在船下仰望。她们长着海藻一样浓黑的长发,额头光洁,肩颈玲珑。水波恰好遮到徐隆渐起处,在这幽深昏暗的夜里,谜一般地引人遐思。
大家面面相觑,却不敢高声喧哗。仙君对插着袖子道:“都别端着了,脱啊,为了早日找到鲛宫,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众人一想,也对,这船上最最矜持自重的人都豁出去了,他们这些水里来火里去的杀手,有什么可顾忌的!
于是大家三下五除二,两臂从衣襟里钻出来,在海上的凉风里裸露胸膛探出了船舷。底下鲛女很高兴,拍击着水浪,幽幽的歌声回荡在海上,月色下涟漪频起,连远处的鲛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我们这船,简直就是条花船啊。”崖儿怅然摇头,没想到波月阁的男杀手们居然会有这么一天,真是世事多变。
张月燕扭扭捏捏地,“有没有男鲛啊?我要脱么?”边上阿傍发出了一串粗鄙的大笑。
看看这些白花花的上半身,仙君这才觉得好过了点。可他还是有些委屈,转身对崖儿道:“我被摸了。”
崖儿一惊,“被鲛女摸了?”脸上大为不快,抱怨着,“这些鱼怎么这么好色,光看不够么,还上手!”掀起他的衣襟往里瞅,“摸哪里了?”
仙君指给她看,到处都被摸了,十几只手,连他腋下都没放过。他像个失贞的姑娘,悲伤从每个毛孔散发出来,“本君怎么混到了这种地步……”仰头看天,侧脸像首凄美的抒情诗。
从管辖地上诸仙的总主,到后来断骨堕天,一步一步都透出宿命般的壮烈。崖儿充满了负罪感,耷拉着嘴角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一手从他领口掏进去,上下好好摸了一通,“这样就把她们的手印盖住了。”
柔荑纤纤,在他怀里乱窜,仙君忍不住闪躲,笑道:“好了好了,盖住了。”见她执着,索性一把抱住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怎么舍得让我去色诱人家?”
他们这么不背人,魑魅魍魉他们正Jing着上身兴高采烈和鲛女交流身体美学,剩下的张月鹿和危月燕闲着,尴尬地交换了下眼色。
紫府弟子当然是很懂行的,他们练成了随时转身的习惯,放眼望去都是身负长剑,规规矩矩的背影。二星知道不该再戳在这里了,张月鹿对危月燕笑了笑,“咱们去找找,看有没有男鲛。”
两个人笑闹着走了,崖儿轻轻捶了他一下,“叫我的手下看见了,有损我的威严。”
他看看他的弟子们,“想当初,本君也是德高望重的师尊……”说到底长叹,好汉不提当年勇,拉着她躲进了没人的角落里。
贴着她,氤氲的chao气弥漫过她的绛裙,他们的身体无论何时都那么契合。他摇了她一下,“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她说你别瞎想,“我怎么能不在乎你?让你去是没办法,除了你没人。难道让大司命去么?他这人太正直了,鲛女会以为他是去打架的,吓死了怎么办?只有你,温柔多情,长得又好看,一出马果然把鲛女都勾回来了,姜还是老的辣。”
他又不高兴,“我哪里老了!”
她当然记得他永远二十七岁,和一个带孩子的男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她比划了下,“我是说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