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事已至此,许国辉不检讨自己做得不好,反而对陈怀希的不满,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变成了仇恨,若是陈怀希当时顺从了自己,成为自己旗下的标杆,他怎么能把朱远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视为心腹呢?
他想让人做他的心腹,人家就得做?要不都说许国辉跋扈呢,这人特别自我。
不管许国辉有多么不满,反正陈怀希调到了源城,凤娇特别高兴。她以前在源城市政府附近,买了两套六十平方的小居室,一套给父母,一套留给自己,陈怀希调回来后,政府给他安排了住处,居室是一栋红砖红瓦二层楼的俄式建筑,前面还有六十多平方的小院子,不知是哪一任领导栽的葡萄树,现在枝干遒劲,爬满院子上空的铁丝架,房子靠窗的位置,还栽了一株石榴树,虽然冬天里树叶凋零,凤娇也能想象出春天到来,这个院子是多么静雅宜人。
市政府在源城中央,一片院子连成一片很大的小区,期间树木繁茂,让人感觉它既热情又幽静,凤娇很喜欢,就跟着陈怀希住了进去。
实际上,她也必须住进去,因为陈怀希工作需要。
但陈怀希很忙,一般情况,每星期都要出差,有时下基层调研,一走就是三四天不回来,即便在源城,也要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但这已经让凤娇和宝仪特别满足了,偶尔,陈怀希能在家过个周末,一家三口在一起,吃吃饭,看看电视,都觉得特别幸福。
宝仪从小,就没有这么长久的和爸爸在一起过,每过几天,就带着几分担忧问凤娇:“爸爸真的不走了?”
这话问得令人心酸,不过,问得多了,凤娇也就习惯了,但每次她都很认真地给回答女儿:“这几年爸爸经常和我们在一起。”
“太好了,妈妈,我也有爸爸去开家长会了。”
每次幼儿园的亲子活动,都是凤娇去,凤娇实在抽不出时间,还有张亚梅代替她俩去的,宝仪很羡慕爸爸妈妈陪着去幼儿园的小朋友。
陈怀希听到宝仪说这样的话,脸上又是怜惜,又是自责,除了公事,他尽量在家多待些时间,凤娇自从退出空调厂,不用按时去上班,也不用下班后加班开会等,更不必经常出差,事务大为减少,一家人终于经常朝夕厮守,其乐融融。
没多久,凤娇发现自己不适合做个家庭妇女,而且,这种日子也对她们两人的感情不利。
所谓距离产生美,凤娇和陈怀希以前很忙,偶尔才能相聚一两天,即便有哪个说了不合适言语,对方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而且,等下回见面,哪里还记得上一次的不舒服?自然每次见面,都好的蜜里调油。
这次,两人相处的时间一下子多起来,偶尔出现的小摩擦,也频繁起来。
但两人都是极其克制的性格,即便听到对方说了自己不想听不爱听的话,也能让一步,因而,家里并不曾出现争执、争吵。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夫妻吵架,才能把对方的错误指出来,才能把心里的怨气发出去,一味压抑,压不住的时候,就是大爆发,这才坏菜。
而凤娇和陈怀希,结婚后相处时间少,就像机器没有得到充分磨合一般,运行起来,容易出问题。
陈怀希这十年,从高速路总指挥到云州书记,一直是一把手,说话时,经常用命令的口吻,尽管他已经很注意了,但还是让家里人觉得,他跋扈。
这天,长河市新任市长刘海涛来找凤娇,想动员她把靠山屯果业公司扩大,覆盖东湖县北山脚下一万多农户,陈怀希见凤娇这段时间十分依恋家庭,听完刘海涛的话,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不行!你老婆怎不去奔波?”
高处不胜寒 二百零九章 来自故乡的邀请
虽然不是直属领导,但刘海涛职位比陈怀希低,又才晋升到厅级,心里本就很忐忑,被陈怀希这样不留面子一口回绝,当时就坐了蜡,他十分尴尬地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这才讪讪地笑了笑道:“陈市长,我没你这么大的福气,能有一个像王凤娇同志超级能干的老婆,我老婆只会教书。”
因为刘海涛找的是凤娇,因此,凤娇当然也在座,她有些讶异地看了丈夫一眼,心里咚一声像重槌击鼓一般,剧烈震荡,难道,当年那个温和谦逊的陈怀希,果然如传言一般,变得骄横跋扈了?
陈怀希看到妻子这样的目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连忙换了笑脸:“原来刘市长老婆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这也很了不起,你怎么能妄自菲薄?”
还是那种教训的口气,凤娇听得眉毛都蹙了起来。
刘海涛是焦老当年的秘书,凤娇十几岁时就认识他,朱远被撤查,在老干部们的极力推举下,西山政府研究后,让他参加选举,刘海涛不负众望,以百分之八十的高票当选,对这样的人,凤娇发自内心地给予尊重,她不明白,陈怀希为何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难道,刚刚升到副省级,他就看不起厅级干部?
凤娇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人会变,尤其是身份地位改变之后,心态会发生变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