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缩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太近了,我不习惯……”
连天何没松手,“我让洛旸带裴祐回去了,现在有充足的时间陪你耗。你告诉我,为什么想要离开?”他打算听听她真实的想法。
吴葭才不管那么多,在他怀里挣扎,“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哪里又惹你不舒服了,你直说行不行?”
她不喜欢异性主动靠这么近,就算头几年连如若也喜欢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她还是没能习惯,只是在觉得无助的时候自己会找个有安全感的事物靠上去。
“你对于我来说,就是这种感觉。”连天何终于松开手,后退几步,扳过吴葭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从当初你让我救你,我救了,现在你成了这个样子,这几个月,我都是这样的感觉——被强行和某样东西绑住,扯不开,我很讨厌被束缚。”
“对……”不起。
她第一个字才说出口,就被连天何凛冽的眼神吓得牢牢闭嘴,差点又忘记了,他不喜欢自己说对不起。
“吴葭,放过你自己,也就是放过了我自己,你可以在我身边,想去任何地方我都不会阻拦你,你想要的所有,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给你。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不可以再把自己困在死胡同,人生还很漫长!”
话是这么说没错,如果她自己能找到方法,她早就走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仅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战胜内心深处的恐惧。
连天何还没能意识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就算他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吴葭,没有找准重点,也是在做无用功。
“馒头,爸爸……”
对于对连天何的称呼,吴葭纠结了很久,叫“天何”太亲切,如果叫“叔叔”,自己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这声“馒头爸爸”其实酝酿了很久,这次才终于鼓起勇气叫出来,“我从今以后一定乖乖吃药,乖乖去做心理咨询,我真的不想跟你添麻烦,我也不会再和馒头计较,我离他远远的,真的,我听话……”
吴葭快哭了,没有原因,就是很想哭。
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才了解了他一点点,除了怕他之外,余下的就是依赖。他就像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父亲,虽然老是用错方法,但每次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帮她、劝她,希望她可以不要作践自己,这份心情她理解,也很感激,但是,有些事情发展超出界限,真的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比如抑郁症。
“馒头爸爸,如果我真的有一天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不会,”连天何回答地很干脆,“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而且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
这样的回答让她心情顿时好起来,馒头爸爸这是在信任她,对吧?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好踏实,一颗悬着的心,就像着了地,有了依靠。
她立即扑上去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前,“谢谢你,馒头爸爸。”
自己刚才说什么特别的话了么,她怎么冒出来句谢谢?而且,那称呼是……“馒头爸爸”?这名字听起来也不错,总好过每次在需要她叫自己名字的场合她都会涨红了脸,半天都喊不出一个字。
“好了,”连天何推开她,牵住她的手,“既然你没事了我们就回去,这里这么冷,回去你就马上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好的。”
话虽然冷冷的,但吴葭觉得自己正在被阵阵暖流包围,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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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旸发现草草变了,送她去做心理咨询时,相比起之前的几次,她明显要安静很多,不吵不闹,做完咨询出来也不是耷拉着一张脸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而是很平静,脸上也有几分笑意。
他送馒头回家总能看见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问刘妈是怎么回事,刘妈笑着说:“我也不怎么知道,但草草最近好动许多,主动陪我去买菜,给我打下手,虽然切菜时还是时不时出状况,但她自己知道控制,跑进房间待一会儿就像没事人似的出来继续帮我。对了,我忘记叫她吃药的时候,她还会自己去吃,都不需要我再提醒。”
这样的变化来得有点陡,洛旸有点吃不消,绞尽脑汁回想了半天才发觉似乎是那次海洋馆之旅的问题,自己走之后,那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这心理医生说了那么多次,还真抵不上他连天何说一次来得有效,果然,草草心里连天何有不一样的位置,要是两个人真发生的点什么……
洛旸不敢再想下去了,裴祐那张怒气冲冲的小脸蛋蓦地闯入脑海,眼神里满是怒意。
裴祐绝对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因为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爸爸妈妈离婚不过是暂时的,爸爸总有一天会和妈妈复合,然后他们一家三口继续幸福的生活,不然他怎么肯心甘情愿跟着连天何回国。
每一个小孩子都爱妈妈多过爸爸,当初裴沛极力把裴祐往连天何身边推,打的就是这个算盘,曲线救国,孩子永远都是渣男们的软肋。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想那么多干什么,多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