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大踏步地找到了属于我的考桌,很容易,因为那时只有一个座位是空的!
走过我前桌的一个考生面前,我顺手在他桌上拿了一只笔,因为我将我的文具袋丢在了早餐店里。
在他抬头之际,我赶紧冲他展露我最真诚最甜美的友谊之笑。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伸手不打笑脸人。
结果,他不仅没将我手中的笔要走,还在剩下的考试中无偿地贡献了他的直尺、橡皮和草稿纸。
我一向信奉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的原则,虽然我逃了考前最重要的一个复习月,但是却不妨碍我正常水平的发挥。
但也只是正常的水平,如果不是前面那位仁兄暗中的慷慨相助,我大抵也考不出那震惊全校乃至全市的高分。
由于他的雪中送炭,我超长发挥,加上我绘画的专业分,我轻轻松松地考进了A大这所很多人羡慕并妄想进入的学校,并获得了一笔很可观的奖学金。
原来大神就是恩人----
怎一个缘字了得。
我想,等我艺术生涯枯竭的时候,我就转投文学之路,我的第一本自传系列是:我和凡大神不得不说的故事!
“香朵儿,你没事吧!”他轻轻地推了推我,一脸的担忧。
“没----对不起,我又开小差了!”我摇头,无力地笑着,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三年前得了场大病,记忆力有些受损!我记得我抢了你的笔,但忘了你的容貌----”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一眨眼,三年匆匆----物是人非!
小姨之所以带着我举家迁到北京,就是想和过往的一切做个了断,所以我也就或刻意或无意地和所有的同学失去联系。
那年的夏天,对我和我小姨来说,都是不堪无法回首的过往。
太痛----太痛----
那年的夏天风吹在今天的身上,依旧炽热难耐。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曝光的照片,记忆力只是茫茫的一片惨白,人、物、景皆模糊不清,不过短短三年时间,那个曾经经常挂在嘴边的名字怎么就好像是尘封在记忆李一般,明明记在脑海,刻在心底,却恍若隔世,寻不着,等不来。
凡大神愣愣地看了我许久,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怎么能把他看做党宁?
他们明明一点都不同,党宁的眼眸若湖水潋滟,凡阳的眼眸若古井深幽。
党宁的气质清冷若雪,却又热情如火;凡阳的气质清寒若冰,却又温暖如春。
“你是因为这个才要下我的?毕竟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我问,我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对童谣如此,对唐小逸如此,现在,对凡大神亦如此!
“我看了你的作品,觉得你很有设计天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画纸,都是凡梦以往的设计,有墙绘草图,还有一些在广告公司那接的小广告设计活!
我大致翻过一遍后,微颔首,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谢谢夸奖!你比我出息多了!”这话真诚度百分百。
同是S高出品,人家二十二岁就被誉为天才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作品连世界级的设计师都赞叹不已。
比起他,我这个天才委实逊色很多!
等等----
哪个环节出错了!
在脑海中纠结半天,我满心疑问,“不对,你的履历表上写着十八岁剑桥本科毕业,二十一岁设计和金融双硕学位到手,怎么还会到我们学校参加高考?”
“哦!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十九岁那年回国探亲,正赶上堂妹厌学叛逆的时期,许是因为家里大人总拿我当她榜样的缘故!她反感至极,一怒之下,便说,国外的教学质量跟中国的不能比,若我能考上北大,她就彻底服我,以后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这样,我以复读生的身份插班进了S高,参加了那届的高考!”一番话说下来,语气淡淡、神色淡淡,听不说丁点炫耀之意,可还是让我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终于明白周瑜当年嫉恨诸葛亮的心,在心里哀叹:既生朵,何生凡?
可同时又是感激他的,若非他的帮衬,我的文化课不可能考那么高----
“哦----你在S高上了几个月?”应该不长,不然这样的传奇人物我肯定认识!
想想,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印象!只是当时我的心思都在学习和党宁身上,并不太关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三个月!插在七班!”他说这话时,双眸定定地望着我,我调转目光,看向对面墙上的画,轻飘飘地问,“那你考上北大了吗?”
“高考过后,你没回过学校吧!”他问。
“嗯!”录取通知书和成绩单是寄到家的,志愿表是小姨帮我填的。
“我是那届的理科状元!金融硕士学位是在北大修的!”
“----”我嘴角抽搐,以后谁再说我是天才,我跟谁急!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