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一推,让他後退了几步。
“侵略就是侵略,无论用什麽手段,用什麽方式,你做的,和那些Yin谋家没什麽区别,甚至,你比他们更没种,连表达野心的方式,都是这麽的懦弱。”
她把那句如同蛇行般Yin冷、如同诅咒一样烙印在脑海中的话语,用力压抑进记忆深处,然後轻轻摇摇头。
是啊,鬼羽,我的道标,你说得没错。
无论做了什麽,我的本质,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侵略者。
感谢你的提醒,否则,在我成功之後,我说不定会标榜着自己的善行,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就算夺取了赤地城,我也和尹流霆、时错不一样。
但是,又要扩张势力、又要复仇、又要在竞争中站在上位、同时又要坚持“正确”,世界上,哪里来这麽便宜的事?
牧瑶光早已为了那三百条人命、为了那远在时空另一端的家乡、为了这条不属於她自己的命,化为一只不择手段的厉鬼,一条会与那夜色中的敌人搏命,会轻易撕断他人喉咙的疯狗了,不是吗。
我的善意,早已被我当成了货币,典当给了梅森,换取了自己今天的力量。
既然是用如此贵重的货币换来的力量,我绝对不可以浪费。
所以,在我尚且能判断什麽是“正确”、什麽是“错误”的时候,让我走一次错误的道路吧,就算暂时变成尹流霆和时错那样的人,也没关系。
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更多的力量。
只有如此,我才能变得更强大。
而只有先强大了,我才──
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双眼中投射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目光──
带有野心的,充满自信、带着攻击性的眼神,面对崔笑这样的敌人,不出现也得出现的眼神。
这宣告着那个消极的、防御主义的牧瑶光,彻底成为了历史。
然後她露出了毫无温度的微笑。
“放心,杰内斯,没有武器也不代表什麽。我可以把周围的一切,变成我的武器。”
杰内斯沈默了。
然後他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唇,继续後退了几步。
“瑶光,我很喜欢你,真的。”
新人类的语调中甚至带上了点颤抖,眼中,有几不可查的水光在颤抖。
“你是赋予了我生存意义的人,和你的相遇是我这辈子唯一不想错过的事,但是,我是新人类,我有我的自尊,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你就这麽轻松地夺取我的城,我的车队,我们的领导者,有权决定的是我们,不是你或者那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人。”
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不能什麽立场都不顾、盲从地跟在你身後。
一个没有种族骄傲、没有组织尊严的杰内斯,永远也只是你的跑腿跟班,不会被你正眼相待的吧。
“杰内斯,你打算收回前言,放弃中立,和我成为……敌人吗?”
杰内斯垂下眼帘,半晌,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的能力,瑶光,你天生是新人类的救赎者,也是百年难见的天敌。我们的反抗,在你眼中,或许很好笑。也许真的如你所说,战争只是一瞬间就结束也说不定,但是,反抗不反抗…………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真後悔带你来这里,这样我们至少还能有一阵子呆在一块。”
“不,杰内斯,你无需後悔,去吧,成为我的敌人,然後,我会再次征服你。”
在瑶光的话语中,杰内斯愣了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来,他恢复了往常那尖锐又高傲的样子,上前,最後给了瑶光一个拥抱,然後决绝地转身,大步走向了瓦沙各的方向,而瑶光,则在周围人各色的视线中,走向了那个聚光灯打着的大舞台。
因为和杰内斯的对话花了一些时间,助兴已经开始了,浇了能源油的舞台正熊熊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有一个运气不好,抽中头筹上台的舞女,正穿着迦蓝装甲在舞池内,随着那激烈的节奏跳着火辣的舞蹈。
其实在瑶光的印象中,那舞姿已经说得上十分出色,但是周围的嘘声却此起彼伏,被那嘘声所影响的舞女,动作中有了几丝不自信的迟疑,脸上的笑容也愈加僵硬,外加时间越长,迦蓝装甲接触火焰的部分,开始迸射出青白色的火花,眼看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舞女脸上已经维持不了笑容,动作也跟不上节奏,台下的嘘声已经爆炸,人群中响起了带着节奏的狂吼。
“烧死!”
“烧死!”
“烧死!!”
音乐还在播放,舞女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无措地看着台下人群的咆吼,脸色铁青,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似的哆嗦着嘴唇。
已经有两个新人类往舞台走,准备履行惩罚,把她烧死了,舞女咬着牙,绝望而愤怒地後退了一步。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待宰的羔羊。
她突然转头看向了站在台下某处的宾格,美眸中闪现出了一丝同归於尽的疯狂,喉咙中发出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