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撕破脸,撕破的绝不单单是他的脸,还有我自己的脸,我要在这里工作,我没办法不要脸。”
菜袅说完,转身就走了。
滑昔年看着她挺着瘦弱的背脊走进学生科,心底某一处竟是一酸,隐隐心疼这个女孩。
菜袅跟学生科核对完新生人数后以为滑昔年早走了,谁知走到电梯口竟见他靠着墙角在吸烟,缭绕的烟雾从他口中喷出来,眼睛微微一眯,似在享受。看见她走过来,随手将烟掐灭丢进垃圾桶,按开电梯,让她先进去。
菜袅抿着嘴走进电梯,滑昔年按下二楼,电梯缓缓下降直到到了二楼,开门的一瞬,菜袅隐约听见一声“对不起。”她一愣,再抬头,滑昔年已经大步走远。
下午的办公室格外的安静,陈姐跟刘志看着沉默的滑昔年,全是一脸疑问的看着菜袅,菜袅闷着头看材料谁都不看。
陈姐要去接孩子一向提早走的,刘志三点被派去参加会议,到了下班的时间都没回来。菜袅看着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滑昔年再看看时间,收拾好包包后还是拍了拍他,“喂,下班了。”
滑昔年睡眼朦胧的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问:“晚上一起吃饭?”
“额?”菜袅一愣。
“我说一起吃饭,请你吃火锅。”滑昔年站起身,拿起手机,不容拒绝的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走。
硬是把人塞进车里,侧头看她一副傻眼样,扑哧笑了出来。“小菜鸟,你以前一直这么呆吗?”
“我才不呆。”菜袅怒视,然后让他停车,“我上火,不吃火锅,停车,我要回去坐校车。”
滑昔年猛踩油门,最后,火锅没吃,菜袅也没能回家。俩人坐在烤rou店,滑昔年看着菜袅吃的那叫一个香,心下琢磨,难道烤rou就不上火吗?不过,这话他没敢问,就怕这小菜鸟一蹦高就跑了,那多没趣。
“你说我这么一表人才你怎么就能把我当贼呢?”滑昔年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菜袅从烤盘里抬起头,丢进嘴里一颗蒜瓣,嚼的嘎巴嘎巴响,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看着滑昔年嫌弃的撇嘴,才开口,“我们那个楼住的都是学校的老师,你一个生面孔突然出现,再加上我刚听了通缉令,才会闹了个大乌龙。”
“是够乌龙的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进警局。”想起来真是怄气,抬手就给菜袅一个暴栗。
“你打我做什么?”菜袅哀叫。
滑昔年却是大笑起来,“你还真好玩。”
好玩你妹~变态。菜袅放下筷子,“饭也吃了,我可以就回家了吧。”
滑昔年把菜袅送到家才离开,菜袅站在楼上看着他的车艰难的掉头,真是搞不懂自己怎么招惹到这位公子爷。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陈姐,找我有事?”
“急事,穆城县高级职业中学的成校长是我的大学的学长,我跟他谈联合办学已经谈了很久了现在条件都谈好了,不过咱们科得过去一个人去跟他签约。我家里有孩子不方便去,滑昔年刚来不熟悉业务,你跟刘志商量一下,看看谁能过去一趟……”
“陈姐,我去吧。”
“那太好了,小鸟,你坐明天最早的一班车直接过去,我把地址发给你,到那边成校长会派人接你的,资料我发到你邮箱里。”陈姐又说了些好好表现的话才放了电话。
菜袅放下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上网订票。她不是第一次出差,两件换洗衣服一套洗漱用具塞进双肩包就算是打好了包裹。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她就打车去了火车站,穆城县是个小县城,下了火车还得再转汽车,颠簸了七个小时总算是进了县城。成校长派来的老师很热情的接待了她,不过县城条件有限,进了校方定好的小旅馆,菜袅嘴角还是抖了抖。
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半个屋都是炕,对面摆着一个小桌,桌上摆着个似乎在80年代才能出现的电视机,电视机边的托盘上放着一个塑料暖壶跟一个白瓷茶杯。
“蔡老师就将就一下吧,我们这里条件有限,等明天签好文件,你正好赶得上晚上回去的车。”职中的主任是当地人,“厕所出了门就是,不过晚上没灯,这个手电筒留给你用。”
“谢谢刘主任。”菜袅接过手电筒,送刘主任出去,再回到屋里,看着大炕深深吸了口气。
不过考验还在后面,到了下半夜尿急,菜袅真真的要哭了。县城根本没有路灯,茅厕还是室外的,菜袅打着手电,接着微弱的光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茅厕门口,看着两块木板,她伸了两次脚都又收了回来。膀胱都快炸了,菜袅豁出去的一脚踏上去,可尿到一半,手电筒的光照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虫子趴在墙上蠕动……“啊……”她提上裤子,丢了都电筒就跑出去。
寂静的夜也被这声尖叫划破,小旅馆的老板披着衣服跑出来,就见菜袅捂着脑袋哇哇的哭。
问了好半天菜袅才指着茅厕说出“虫子”两个字。
老板却笑了,“我说娃儿,虫子你怕啥?好嘞好嘞,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