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挪了挪步子靠近了一些, 他动作小心异常, 像是生怕惊了草丛里的小兔。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白言背着路痕,声音撞击着石洞面,绕了半圈才转到了路痕耳中, 他语气平平淡淡,却又像是在极力隐藏某种情绪。
“阳阳,”路痕再也忍受不住,几步上前半跪在他面前, 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你难道不想见我么?如若不想, 又何苦拿着这糕点在这儿空坐?”
白言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他皱着眉咬着唇,没有看向路痕的双眼。
他紧了紧手,复才与之对视, 极力恢复着这几日说话时的冷漠,“我等的,是阿猫,你是吗?”
路痕抓着白言的手一颤,眼中闪过一些愧疚,然后他答道:“我是。”
“呵……”白言甩开他的手,轻笑一声,“你不是!”
可那人居然一个眨眼间,便化作少年阿猫,用着那双水灵的大眼看着他,又厚着脸皮答了一句:“我是!”
白言黑线了一小下,他就不信路痕没听懂他的意思。还变身给他看,妄想用阿猫的模样装可怜,真是犯规!
白言移开视线,眉间隐有恼色,他说道:“路痕,你是不是觉得戏弄我特别有意思?从最开始装作无依无靠,到后来以阿猫的身份来关心我和‘路痕’的事情,你是不是看我像在看一个傻子?是,是我不知廉耻自己往你身上凑,也是我痴心妄想自以为是,真以为你魔尊是真心待我。你有那么多女人,甚至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算什么?我于你,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男宠!”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阳阳……”路痕急切地掰过他的脸,认真地看着眼睛再次重复道,“不是你想的这样,真的不是。”
“哈……”白言苦笑着,“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是哪样?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戏弄我,在魔界也只是故意让我知道你不缺人伺候,想要看看我吃醋的模样?”
“……”路痕的话一下被堵死在喉咙里。
“魔尊,我求你放过我罢。若是当初赤云峰一战我说爱慕你,让你觉得是羞辱,你如今也成功羞辱回来了。我也已经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死皮赖脸地往你身上凑给你招烦。所以,我求你,放过我罢。我真的,很累了。”
白言推开放在自己脸上根本毫无力度也毫无血色的手,起身,缓慢又沉重地朝着洞口迈着步子。
走了好几步,身后半点反应都还没有。
卧槽!该不会大BOSS就这么放过他了吧?难道他刚刚真的演得太过了?唔,要不要适当地流那么一点泪,造成“我真的不爱你了,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的表象?
芭比的演技,说哭就哭,根本不需要酝酿。不过,白言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甚至连点声音都还没有发出,整个人便突然失了重。
一个天地颠覆,他人已被压在石床之上。那人动作虽猛,却细心地将手垫在他的脑袋下,才没有让白言的脑袋和这硬邦邦的石床来个激烈接触。
吼,要来了要来了!路痕要发招了!
“你……”二人同时出声。
白言是突然被人压制住的愤怒,而路痕则是看见白言眼中的泪愣住。
“宁之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路以阿猫的面孔说出这句话,少了一分霸道,多了一分执拗,“我喜欢你!你也永远别想从我手里逃脱。”
“你……”白言话未出口,便被人堵住了口。
路痕将白言双手压在头顶,他吻得疯狂激烈,像是带着怨气的发泄,又像是带着情深的缠绵。
一吻结束,白言泪流满面。也不是他想哭得这么难看,而是路痕动作太突然,他忘记结束芭比的演绎时间了。
“阳阳,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并非真心喜欢我,终有一天会离开我。”路痕温柔地擦拭着白言脸上的泪水,眉眼间都带着无比的心疼,“后来我明白是我太过愚蠢了,是我不对,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伤你心,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白言吸着鼻子,带着鼻音的声音委屈万分:“你是魔尊,你还有后宫,还有一位怀有身孕的王后,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那人无奈地笑着,捏着白言下巴,也是无奈地说道:“阳阳,你莫不是忘记是谁招惹的谁了?你之前就不知道我有侍妾么?”
“……”是啊!谁让你是反派,没啥详细介绍啊!
那人也没特意去计较这一点,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白言的下巴,又继续道:“你放心,我会为你遣散后宫,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还有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也不必介怀。”
虽然白言知道,但还是表现出了震惊:“不是你的?”
“嗯。所以阳阳,我们和好吧。我真的很想你……”路痕眼中柔成了一滩春水。
他作势便要吻下来,白言则是矫情地微微侧了脸,似乎还在犹豫不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