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也没有离开过这把椅子半步。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挨到了晚上七点多,他突然觉得再没有人和他说说话他就要疯了,这才拿出手机开了机,径直掠过上头一溜言晏打来的电话短信提示,打开通讯录拨下了贺辛的电话。
贺辛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会压根连组织语言都做不到,因为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向别人阐述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它超出了于笠初二十九年来的认知,甚至一度让他怀疑这二十九年都是一场梦。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八点,空泛的胃部开始渐渐向他发起抗议,他这会正饿得有些低血糖,耳朵又听见外头有脚步声渐近,随后房门被轻轻叩响,常晚细柔的声音透过门板闷闷地传了进来:“儿子,言晏来找你了。”
于笠初一下就Jing神了起来,他一瞬间有些慌乱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下半截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此刻他站起身尚且没能稳住身形,身子便不听使唤地抖了抖,接着整个人直直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外头站着的常晚听见房里砰的一声巨响,一时担心地不得了:“儿子!你怎么了?”
于笠初坐在地上揉了揉发麻的腿,扬声对外头的人道:“没事,腿麻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您等等,我这阵过去就去开门。”
常晚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安下了心,连忙转身准备进厨房去热饭,顺便让站在门口的言晏先进来坐会,告诉他于笠初一会儿就出来。
言晏听了这句却没什么高兴的表情,但仍是乖乖地换了鞋子走了进来。
他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会儿,才听见于笠初的房门有了轻响,接着便见门从里头拉开,于笠初穿着身针织开衫走了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眼光有一瞬间的躲闪,语气也不太自然地朝他打招呼道:“…嗨。”
言晏定眼一看,便认出这人穿的还是昨晚洗完澡穿的那身衣服,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常晚怕于笠初太长时间没吃东西,乍一进食胃会有些受不了,所以事先煮了点粥,端过来看着于笠初喝下才安心地收了碗回了房间,把偌大一片空间都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主卧的门一关,客厅瞬间变得死寂,言晏就这么不说话地看着于笠初,像是执意要等他先开口,最后于笠初憋得实在没辙,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接着开口提议道:“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出去谈吧?”
言晏像是早就料到似的,最终无声地点了点头,接着站起了身,直直地往门口走去。
第25章
两人最后选了小区里的一座亭子作为谈话的场所。
言晏一直沉默地走在前头。他并没有回头,却能听见身后紧随的脚步声,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前一后的阵势走了五分钟,直到走到亭子里站定,言晏才转身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笠初的防备姿态很重,他攥了攥开衫的袖口,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袖口被自己抠脱了线,想得入神间便不小心走了点神。
言晏见对面的人一言不发又神态游离,一时之间陷入有火发不出的尴尬境地,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我问你答。”
于笠初这才如梦初醒,手里包着那团乱线,无处可逃地连手一并藏进口袋里,他这才抬起头,略带歉意和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昨晚几点走的。”
“八点半。”
“直接回了父母家?”
“是。”
“你在房间待了多久,有没有按时吃饭?”
于笠初停了停,接着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
言晏却懂了他避而不谈的含义,直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把情绪压下,他略带压迫地朝前迈了一步:“为什么不告而别?你昨晚回房间都做了些什么?”
这次于笠初沉默的时间却变得更加长,直像天地都没了声息。
“回答我!”言晏的声音此刻已经带了些薄怒。
于笠初原本只是偏过头不言不语,此时被言晏一吼间却突然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只见他猛地抓了把头发,接着有些自暴自弃地扯着嗓子低吼出声:“你想让我说什么?是让我一个二十九岁的完全行为能力人向你解释我半夜离家的理由,还是在这讨论一下你现在的立场,到底有没有资格这样来质问我!”
他这通火发得莫名又不讲道理,口不择言中把言晏在这段关系中一下推远,仿佛一瞬间在两人之间画上了一道陌生的天堑。
言晏听完被刺激地也一下怒上心头,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突然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手指着于笠初的鼻子严声反击道:“你说得对!我是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做了半年室友你起码也当我是能掏心掏肺的朋友了,但是于笠初,这事情你做得不地道,那我现在也他妈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你觉得咱俩关系不够近没有向我交代的必要,行,这我没意见,但我关心我喜欢的人去哪儿了安不安全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他妈要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