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道:“对了老大,我想起来一事,你高中是不是在N中读的?”
于笠初这才分了一眼给他,开口道:“是啊,怎么了?”
小齐听了立马攥过于笠初的手使劲摇了摇:“老大!咱们居然是校友啊!不过就是级差大了点…”
于笠初饶有兴味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N中的?”
“照片啊,学校贴吧里贴着的,我也就是心血来chao回去那么随便一翻,谁知道当年你们那届文娱表演的汇总贴不知怎么被顶上来了,你也知道N中后来就取消年末文娱表演的传统了,我们这些后进的根本没机会感受…我当时顺手就点进去看了看,有张乐队表演的照片我看吉他手长得眼熟,放大一看,可不就是您么。”
于笠初想起旧事,有些哭笑不得:“是我,当时班里临时组了个节目,不算正经乐队,不过主唱唱的倒是不错,所以也没有太丢份。”
小齐思维一发散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上次问过我的当年心外科的言主任,他似乎也是N中的,那场文娱表演他好像还回去看了,你们班那张照片他入镜了,就站在左侧台下,要不是有人在评论里提了一嘴,我都注意不到。”
于笠初听完有些发愣,细想总觉得有些回味不过来的地方,有时候巧合太巧,总容易让人钻牛角尖。
他平了平心态重新梳理下去——他和言晏不过是高中大学不同级的校友,也许曾经有过萍水相逢的交集,但既然并未在记忆里留下什么痕迹,想必是并没有过过深的接触。
玩笑话归玩笑话,于笠初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忘性能大到这种程度,可事实是,他和言晏之间似乎一直处于信息不对等的状态,言晏显然不是只认识他的脸那么简单,可自己对他的记忆空白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如果不是言晏对他有所图谋,那就只能是自己喝了忘情水了。
于笠初被脑子里的想法逗乐了,小齐却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接着道:“老大,我昨天按你给我的名片联系了那个人,他和我约着今天来科室拿,眼见着快到了,哦对了,他还在电话里问我今天你在不在…”
于笠初蹙了蹙眉,出房间看了眼外头空荡荡的走廊,随后转身进了个人办公室换了衣服鞋子,出来一边走一边嘱咐小齐:“今天估计不会再有什么病人了,反正科室还有人,我现在去鉴定所一趟,就不回来了,等会那人来了你和他交接,我先撤了。”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了。
于笠初要去的司法鉴定所就在医院隔壁,也是N大麾下的机构,却和医院两相独立,于笠初偶尔会去帮忙,逢年过节还有福利拿,也正经算是一份外快。
于笠初走了有七八分钟的路程,待进了医院隔墙的大楼便轻车熟路地上了二层往走廊最里头拐,二层巨大的空间被隔板分成一块块区域,于笠初绕过堆在地上的一堆资料,接着没走几步便在前方的桌子后面看见了窝在软椅上拿报纸盖着脸腿搭着桌子此刻正睡得香的贺辛。
于笠初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那人的桌面,那双穿着拖鞋翘在桌上的脚抖了一个激灵,接着牵连着整个人都动了起来,贺辛抬手扒拉下了脸上的报纸,迷茫地抬头看向四周。
他长相斯文,戴着副无框眼镜,倒担得温润二字,是很讨喜的长相。
——如果忽略他一看就三天没洗的头发和扣错了扣子的白大褂的话。
于笠初深知他的德行:“几天没和顾衣见面了?吵架了?稀罕啊。”
贺辛摘了眼镜抹了把脸,腿因为长时间翘着有些发麻,一时动弹不得,只好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对于笠初道:“没吵,不过性质也差不多,反正她这段时间内是不会搭理我了。”
于笠初插着手靠着桌子,虽然对此见怪不怪,仍免不了问上一句:“你又犯了什么事。”
他和贺辛是大学一起同吃同住了八年的室友,互相的底细都门儿清,算起来贺辛和顾衣的事他旁观了全程,到如今不多不少也七年了,然而目前这两人还在漫漫长路上奔跑着,不见终点。
贺辛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透出些怜悯,只不过是针对自己的:“谁知道,嫌我给她拍照把腿拍短了吧。”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摆到了于笠初面前,“喏,就这张,她拿着看了会,突然就把手机还给我不声不响地走了,我也不知道她这是生气了还是怎么的,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容易生气呢?这张我觉得自己拍得挺好的啊…”
于笠初对着面前的手机界面看了会,突然出声道:“你就是这么送到她面前给她看的?”
贺辛没收回手,想当然地道:“是啊,不然还能怎样?”
于笠初看着相册界面最底下显示出来的一小条缩略图,非常不见外地抬手往前划了一张,接着陷入了沉默。
贺辛看着他的反应,这才缩手看了眼手机,接着抬头问道:“怎么了?”
于笠初顿了几秒,突然郑重地开口道:“我觉得顾衣大概是脑子不大好。”
贺辛乍一听突然深有同感:“你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