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这样……让我于心何安?闹成这样,你还强撑着,我实在是……心中有愧。”
“有愧就好。”柳眉山道:“你记着我救了你徒弟,日后你把这份恩情好好的报答在九生身上。”
长风又扎了几针,“你看你,我刚想夸你救人不求回报,你就说这等有损你伟大形象的话,你可知就你毫不犹豫的拿出元丹救青云时,我有多感动吗?”
“不必感动,感动没用。”柳眉山断然道:“我是个商人,只重利益,以后你好好报答九生就是了。”
长风一针扎的他一声闷哼,直起身子道:“好了好了,喝了药睡一觉应该还可以撑一撑。”拿帕子擦了擦手,转身去一旁的药箱里取丹药。
他身子一挪开,九生就看到了柳眉山的背,惊讶的一瞬蹙眉,那背上……扎满了银子,汗淋淋的,正中的一道乌黑掌印尤为的明显。
那是……谢白当初打他的一张?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有掌印?
“来,喝了。”长风拿了温水化开丹药递给柳眉山。
柳眉山侧过头来,苍白的脸,冷汗顺着额头划过脸颊,悬在下颚之上,接过丹药一口喝了,微微皱了皱眉,“苦。”
“废话。”长风接过碗道:“又不是开胃的丹药,良药苦口。”
九生看着他们俩人,心里愈发的觉得不对劲,还要继续再听下去,身后忽有人轻轻一拍她的肩膀,惊的她一瞬握住肩上的手,反手就将那手扭了过来,就听那人一声哎呦,不迭声道:“师妹是我是我,快松手!”
青云?!
已是惊动了房中人,长风冷喝一声,“谁在外面?”
九生拉着青云转身就跑,直跑到观门外才停下。
青云又惊又喘的拉着她问道:“你跑什么啊?你偷看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
九生也喘息着,皱眉想着什么。
青云拉了拉她,看她的脸色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在山下待嫁吗?怎么好好的跑了回来?”又玩笑道:“是不是太想相公我了?等不了这一夜了?”
九生甩开他的手,扭过头看他,他穿着一身新郎官的喜服,站在那里。
她还没松开眉头,一脸的严肃,看的青云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开玩笑的……我试了喜服想让师父看看合身不合身,就看到你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九生心里七上八下,满是柳眉山后背掌印的事情,想说什么又觉得烦躁,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却又不敢深想,她怕自己猜对了……若是,若是柳眉山没有被谢白治好,若是他也等着那颗元丹救命……
她想去问清楚,却又不敢问。
那颗元丹是他给九生的,是九生欢天喜地拿来救青云的,若是柳眉山真的……
“九生?”青云伸手拉了拉她,“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九生松开他的手,低眼说了一声,“没事。”又回头看了一眼灯火点点的青山观,道:“没事,我只是上来看看师父,现在没事,我要回去了。”转身便走。
“九生……”青云叫了她一声,见她只是回过头来对自己挥挥手,悻悻的呢喃道:“你还没看这喜服你喜欢不喜欢……”
她已走下石阶,幽暗的青山,她的背影在那一排排的石阶上越走越远。
那一刻,青云莫名的心慌,总觉得她会顺着这百千个石阶慢慢离开他,再也不回头了。
赵家的宅子里还点着灯。
九生回去后没多久柳眉山便回来了,在她门外站了站,轻声问侍候的丫鬟她睡了吗?
丫鬟答睡了。他便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说,九生也什么都没问。
是睁着眼到天慢慢亮起来,丫鬟婆子和喜娘来敲门,端着一排的物件进屋,忙忙乎乎的替她梳洗装扮。
她没睡着,有些头昏脑涨,坐在梳妆台前发愣,任由她们摆布。
是在一个多子多福的喜娘为她上头时柳眉山站在了门外,笑yinyin的望着她。
喜娘忙行礼,柳眉山笑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瞧瞧,你们继续,别耽误了吉时。”
丫鬟便请他进来。
他却站在门外,摆手笑道:“九生大喜的日子,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些,要大吉大利,要从今以后和和顺顺,我命数不好,也不是多福之人不能进去,别犯了忌讳,我就站在这看一看。”
九生在那镜子里抬眼望着镜子中的他,他的脸色全看不清。
喜娘笑着奉承了两句五爷富甲天下是大幅之人。
柳眉山只是笑笑,看着喜娘用新梳子为九生上头,从她黑乌乌的发中一梳到底,念道:“一梳梳到尾……”
九生在镜中依旧盯着柳眉山。
他在门外,笑着看她,轻轻跟着喜娘道:“二梳白发齐眉……三梳……”他忽然转过了身去。
九生只看到他抓着门框的手指细微的抖着。
“三梳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