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半是感动半是无奈,“行……那谢谢您俩了……明天我请您俩吃饭……”
“得了吧你,等你挣钱了再说吧。”
挂断电话,薛木幽幽地叹了口气,已经听明白原委的万朝阳也跟着无奈笑笑,说:“你爸妈也真有意思……要买就直接买呗,还整这么一出……”
薛木摇了摇头,苦笑道:“他俩不同意借钱给我,但是知道我就这么白拿了你的股权,心里肯定也别扭,所以想着买个车也算对我表示支持了,也行吧,反正这车回头公司的事也能用,咱们自己也能用,明天你跟我一块儿去4S店吧。”
“我可不去……”万朝阳缩了缩脖子,“我一看见你爸我就打怵。”
“瞅你那点儿出息!”薛木白了他一眼,“咱俩在一块儿四年半了!你都二十二了!还怕我爸?”
“我就是三十二我也怕呀……你不也怕我爸吗?”
“……”薛木无言以对,扁了扁嘴,翻身关了台灯,“睡觉!”
温柔的相拥中,薛木与万朝阳很快进入了梦乡,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忙于紧张的筹备工作,此刻终于能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薛木睡前还模模糊糊地盘算着元旦三天的安排,还有元旦过后就要正式开始的新的公司团队工作,心里半是期待半是忐忑,竟然全然忘了那每年一度的考验。
午夜的三环路仍旧车水马龙,不远处的购物广场灯火通明,小型的跨年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烟花的光芒被城市的霓虹掩盖,北风掠过,吹不散人群的欢呼。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睡梦中的薛木忽然感觉浑身一阵抽搐,猛然惊醒过来,万朝阳也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薛木神志尚未清醒,忽然又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像被千万根钢针刺入,又像强烈的电流贯穿,张口就要哀嚎,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声。
万朝阳已经彻底被吓醒,连忙打开台灯,看着双手抱着胸口、浑身打颤、死死瞪着双眼张着口的薛木,一时惊慌失措,连声问:“薛木!薛木!你怎么了!”
又是一波剧痛从胸口传遍全身,薛木痛苦不堪,仿佛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知道万朝阳的双手扶着他的身体,却看收不到任何他掌心的温度。
“薛木!薛木!”万朝阳惊得汗如雨下,连忙翻身拿起手机,拨打了120。
剧痛再一次席卷而来,薛木眼前忽然一黑,四周再也没了小屋里的暖意,也听不到了万朝阳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他仿佛溺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水里,冰冷,压抑,无法呼吸。
这噩梦般的体验不知经历了多久,他却恍惚中听到了一阵人声。
“多巴胺二十毫升静脉注射!”
“薛木,能听见吗?薛木!”
“两千焦耳充电完毕!”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一直浑身发抖瞪着眼张着嘴不说话!”
“有心跳了!脉搏一百二!”
“薛木!你别吓我啊!救护车马上来了!”
“转ICU,告诉家属,病人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准备进行脑复苏治疗。”
“薛木!薛木!”
第九十五道题 自喻适志与 不知周也
薛木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观察室里,左手上打着点滴,右手被人轻轻握着,他转过头去,看到握着他的手的人却是贺冬兰。
“木木,醒了?”贺冬兰关切地凑近身体,抚了抚他的头,“还难受吗?”
薛木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一阵脚步声响起,却看到薛峰和万朝阳也出现在了床边。
“怎么样感觉?”开口的是薛峰,在他面前,万朝阳还是不敢太高调。
“嗯……”薛木做了个深呼吸,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好像……没什么事儿……”
其他三人听言,都稍稍松了口气,万朝阳看了看薛峰和贺冬兰的脸色,迟疑道:“叔叔阿姨……要不您们先回家吧,我在这陪薛木,等他输完ye我带他回去。”
贺冬兰不动声色地看了薛峰一眼,薛峰清了清嗓说:“不用了,你先回吧,我们带薛木回百子湾今天。”
万朝阳听了,忙转头看向薛木,薛木心领神会,道:“您俩回吧,都这么晚了,我也没事儿,我们还是回凤凰城吧。”
“行了吧,”贺冬兰皱了皱眉,“都进医院了还没事儿呢,回百子湾吧,你们两个男孩子粗枝大叶的,也不会照顾自己,过完元旦再说。”
“朝阳,我开车送你回去。”薛峰的语气不容反驳。
“呃……不用了……我走着就到了……”万朝阳失落地看了薛木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嗯……”薛木也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万朝阳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病房。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气氛却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
薛木脑子有些混沌,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薛峰贺冬兰夫妇却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