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张开嘴让我把牙刷放进去。
整理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锅里米粥的香味也已经溢出来,我给他擦干净之后。让他坐在地面的布垫上。
“航航,”我搅动着碗里糜烂的粥,对他说,“因为你刚刚认错,所以我原谅你昨天的出言不逊,现在粥就在你眼前,告诉我你想吃吗?”
他这才慢悠悠扭头,眼睛放在我手中的粥碗上,而后淡漠移开眼睛。
我笑着点头:“可以。”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他还维持着早晨的坐姿。而这时,我已经做好了午饭——简单的土豆丝。
这次我没有询问他,只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而后坐在椅子上吃起来。
期间,
男生不止一次地用眼神瞟过来,我只当未看见,慢嚼细咽吃好了之后,将饭菜收拾起来。
在我收拾碗筷的一刹那,我明显看到男生的脸闪过一丝痛苦。
他不是不够坚强,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未尝过饥饿滋味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
人的底线,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高。
这个世界本就是兽=欲的世界,人类就是在其中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而所谓的礼义廉耻,不过是被统治者洗脑后的产物
在共同虚伪的社会环境中,你可以优雅、可以清高、可以将自身的龌龊与肮脏统统掩盖在虚伪的表皮之下,甚至一直到死。可当你真的一无所有时,真正陪伴你的,只有本=能。
而本=能,说白了,就是动物的本=能。
为了一碗饭,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降低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下午的时候,天气渐渐由晴转为多云。我闲来无事,拿出一本中国诗人的诗歌集合,坐在男生面前,随意翻开一页,念出来。
人是一种兽类
疼痛的时候大声叫喊
人是一种鱼类
死亡的时刻沉默无声
熟悉的风景一个接着一个消失
候鸟在天空飞来飞去。被迫迁徙
……
他靠着墙壁,静静听着。
由于双脚踝被绑在一起,他是屈腿坐着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脸颊埋进双腿的膝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抬起他的脸时,那里满是泪痕。
我认识的温航,是一个冷漠而坚强的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爱哭,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外面开始刮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大概今晚,会下一场很大的雨。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我的心情,也渐渐变得Yin霾。
我合上书本,再也没有心情念诗。
一时间,昏暗的房间寂静无声。
蓦地,男生抬起头来:“徐冉……”
他顿了顿,泛红的眼眶竟然划过一丝类似温暖的东西,我一愣,他又轻轻开口:“你跑八百米的时候,跳起来大叫的模样,挺可爱的。”
呼吸骤然一滞,我深吸了一口气。
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竟有种释怀的错觉?
不可能,已经十年过去,我怎会还对当初的事情如此
在意?
不过是年少无知的我,为了喜欢的人没日没夜地练习跑步,期待他能看上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写满心意的纸条递过去,却竟然得不到半点回应。
运动会的那天,他甚至没有来。
我傻子一样的跑遍整场,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你骗我。”我脱口而出。
他摇摇头,恍惚地说:“那几天我生病,早就决定不参加运动会。结果运动会的前一天,我收到一张纸条……”
“别说了!”我冲动地打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无不恶毒地说,“你以为说了这些,就可以少挨点打吗?”
他看着我,眼里居然有些怜悯和说不清的情绪:“运动会那天,我就在学校的医疗室里看着,我知道你在找我……徐冉,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其实我也……”
我给了他一巴掌,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温航是个聪明的人,十分懂得利用人的弱点,我不能再受他蛊惑。
可他十分固执,又或者被打得麻木,只是顿了顿,接着道:“徐冉,你很不正常知道吗?我刚才一直在想,也许……有人对你进行了催眠,你本来不是这样的……”
我又给了他一嘴巴,这次两边脸对称了,一边一个红掌印。
“闭上你的狗嘴!听懂了吗?”
我当然不正常!我当然不是这样!我只不过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回来报复你的!
我扯着狗链把他提起来,男生并着脚不稳地左摇右晃,被我朝膝窝处一踢,登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直直砸在砖地上,他疼得弓起了背。
“以后,你再也不是直立行走的动物。给我爬着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