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吧台那边的高脚凳上,一个狂野却不失优雅的男人举起手中酒杯,对她遥遥一笑,她微怔一下,很快认出这个男人,他是雷洛。
黎歌冲他微笑示意,雷洛便从吧台那边走到她身边,微一弯腰,彬彬有礼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黎歌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请坐。”
雷洛优雅的坐下,唇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么美丽的女孩一个人坐在这里,很危险的,你的护花使者呢?”
黎歌礼貌而生疏的笑笑,语气柔和的反问:“你不是也一个人?”
雷洛乐了:“我们俩有可比性吗?”
“为什么没有?”黎歌微笑,“我们都是一个人,有了这个共同点,自然就有可比性了。”
“好吧,美丽可爱的小姐,”雷洛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介不介意我为你找个护花使者?”
黎歌摇摇头:“我不需要。”
“是吗?”雷洛有些伤脑筋的抓了抓头发,象个可爱的大孩子,“那你介不介意做我的护草使者?”
“护草使者?”黎歌微睁大双眼,上上下下把雷洛仔细打量一番后,突然笑了起来:“你觉得你需要保护吗?”
不待雷洛说话,黎歌拿起那杯艳蓝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下,“谢谢。”
说罢,黎歌起身就走,雷洛急忙上前拉住她,“干吗这么着急走?再坐会儿吧!”
黎歌冷冷的看了看雷洛抓她的那只手,讥诮一笑:“怎么,要留客吗?抱歉,我必须得离开了。”
她猛力甩手想挣脱雷洛的手,可那只手却象长在她胳膊上似的,纹丝不动,雷洛仍旧优雅的笑着,“我不是为我自己留你,想你留下的,另有其人,”他侧身看了看外面,“喏,他来了。”
黎歌转脸向外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幽暗的光影下飞快的冲过来,他一把拽过黎歌,象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护进自己怀里,转而怒视雷洛:“你搞什么!”
雷洛无所谓的耸肩:“夏夜,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叫她等等你罢了。”
“不用你管!”夏夜喷着怒火对雷洛吼了一声,看向黎歌时马上换了一张脸,温柔又和煦,心疼又怜惜:“你还好吧?”
黎歌微笑:“我没事。”
“还说没事,手都被他抓红了!”夏夜心疼的摸摸那只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又对着雷洛开炮:“你就不能轻一些!以后不许你和她发生肢体接触!”
雷洛吹了声口哨,再次耸肩:“重色轻友这个词被你诠释的淋漓尽致啊!”
“夏夜,我没什么的,雷洛只是为你着急,你别这样激动嘛。”黎歌知道雷洛并没有恶意,于是也开口为他辩解。
听着黎歌柔柔的语调,夏夜心中的一根情弦立时被拨动出痒痒的悸动,他近乎贪婪的看着黎歌,她还是那么美丽,那种清荷朝露般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心醉,
可是,她眼中的忧伤更胜从前,那种空洞与哀痛,似乎经历万年也不会改变,甚至顽固的植根于那双美丽的眸中……
夏夜不自觉的伸手,抚上那张苍白清艳的脸,口中喃喃:“你好像又瘦了。”
黎歌笑了笑:“瘦了好啊,做衣服又可以节省布料了。”
夏夜摇头,“不开心为什么不来找我?”
黎歌睁大眼睛,仍旧笑:“没有不开心啊!”
“那你为什么在掉眼泪?”夏夜轻轻接住黎歌脸颊上滴落的泪,缓缓举到她面前。
黎歌还是笑着,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诧异:“是啊!好奇怪,我怎么会掉眼泪了?”
她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是泪水洗去铅尘的明净,心,却是痛到极处的,尽管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包在厚厚的茧里,可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反而被粗糙生硬的茧磨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自己这样活着,究竟为什么?
夏夜终于忍不住去拥抱了她。
他不是想和这个女孩亲近而去抱她,只是想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她一点温暖和力量,至少,她在自苦的时候,能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一旁的雷洛,看着黎歌眼中的悲凉与孤绝,看着夏夜的心疼与无奈,似乎也被这样低落的情绪感染,他无声的摇头叹息,而后悄然离去。
黎歌被夏夜的温柔环绕着,脑子有那么一瞬的空白,她想推开他,可是,又舍不得这点温暖,于是就这么被夏夜抱着,听着夏夜沉稳有力的心跳,身心俱疲的黎歌渐渐陷入梦中……
夏夜许久不见黎歌出声,他低头一看,不由得苦笑,这个小家伙,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他抱起黎歌,走出酒吧,这间酒吧离太极不远,他直接把黎歌抱回太极酒吧的经理室那个满是紫色的房间,将她放在紫色的大床上,脱去靴子,细心的为她盖上一条珊瑚绒毯,而后,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熟睡的黎歌。
睡梦中,她的眉依旧紧紧蹙起,苍白的容颜带着叫人心疼的凄惶无助,漆黑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