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得不佩服。”
绫影心说我哪里知道他们会这般待我,中间还藏了这么些关系,我也是受宠若惊啊。他苦笑道:“只因云翳,是林家之后,才得丘掌门错爱…”
杨韶妍暗笑道,林家之后,林家之后,你又搬出这套来糊弄人。她眉毛一挑,睥睨道:“既然公子是师父挚友之后,当知师父承先掌门遗志,要让南山一剑,傲立江湖。公子这一来,可是搅得锦绣山川,乌烟瘴气呐。”
她这么一说,绫影也动了脾气。他负手立着,向杨韶妍道:“我一外人,未到南山,就引来诸多祸事,夫人厌我,也是应当。但我愿承夫人一诺,柳兄身上的毒,我定拼尽全力,求解救之法。还有,未得夫人首肯,此生再不上南山。”
柳昂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向杨韶妍道:“妍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中毒之事,与绫公子本不相干,你何苦牵强附会,这般逼他?绫公子是师父挚友后人,我们理应奉为上宾,莫再说这讥讽之言。”他又转向绫影道:“绫公子,拙荆是关心则乱,言语之间多有得罪,望公子海涵。公子是南山贵客,自是要常来常往,我们还盼着再听公子琴音呢。”
杨韶妍见柳昂这么说了,只好也跟着附和道:“韶妍只是佩服公子慧心妙舌,别无他意,还请公子莫要误会了。”
绫影又换回那副不甚在意,了然于心的面容,微笑道:“二位的意思,云翳都明白。无论如何,这解药我是一定要找的。我这就准备下山了,叨扰这么些日子,受到大家不少关照,恐不能一一致谢,先谢过二位了。”
柳昂见他释然不少,与他客套两句,将他送出了屋。
绫影走后,他退回屋里,皱眉看着杨韶妍。杨韶妍走上前去,将他拉到身边,解释道:“你不开心我也得问,这绫影实在太过古怪了。你想啊,你刚一出事,就突然冒出来一个跟师父,师兄,清晓都交情颇深之人,不奇怪吗?”
柳昂道:“不是说了是林家后人了吗。”
杨韶妍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道:“他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是林家后人的嘛?怎么这么些年,都没露过面呢?再说了,跟林昕有交情的也是师父,与大师兄何干?而且,清晓呢?清晓是下山回京探亲,怎么会认识个墨黎谷的人?那墨黎谷不是在骊山吗?离着汴京城几百里地呢。就算这二人机缘巧合碰上了,清晓就跟着这么个萍水相逢的人,西去恋沙关,南至天虹门?”
柳昂插嘴道:“兴许一见钟情呢…”
杨韶妍白他一眼,道:“好,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那我问你,他既然跟清晓两情相悦,怎么清晓从京城回来落寞成那副模样,他又随着大师兄上山来?这些事,你想过没有?”
柳昂让她这一大串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琢磨半天,只能诚实的摇了摇头。
杨韶妍长长叹了口气,说:“诶,还是那句话,希望都是巧合,是我一人多心了。”
离开了仁灵的居所,绫影觉得心里头有点别扭。他生性内敛,喜悲都不外露,但让人误会,又扣上个为达目的,不仁不义的帽子,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他负气走了几步,出七和院前,刚好路过卢清晓的居室。绫影不自禁的停了脚步,在那门前站了会儿,轻轻一推发现门没锁,就溜了进去。
屋子里窗明几净,不染微尘,除了桌椅床铺,再没什么多余的陈设。他淡淡一笑,心说心里清净的人,就爱住这敞亮的屋子,不遮不掩,通透明亮。绫影敲敲桌子,摸摸椅子,溜达两步,发现墙角还有个衣柜。他打开包边的柜门,里面齐齐整整的叠着几摞衣衫。总共也没有几件,有的衣襟洗的都有些皱了。绫影凑上去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香。他小心的把柜门关好,溜到床边,沿着床缘坐下。他轻轻拍着枕囊,忆起这屋子主人烂醉的那一晚,那悲痛欲绝的神色,满布泪痕的面颊,心里头又拢上一股淤气。
“诡计多端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能找到心经,让我再多留些时日,多看看他就好…我不想惹他心伤,不想看他流泪,我想随他天高海阔,鸟飞鱼跃,能多一天,就是一天…”绫影拿过清晓的枕头抱在怀里,发现枕头下面藏了个东西。
绫影笑道:“这粗制滥造的小香囊,你居然还留着?当初不是很嫌弃嘛…”他捏起香囊嗅嗅,早就没了半点味道。“这可怜巴巴的,回去我再给你绣个好啦。”绫影拍了拍面颊,振奋了一下Jing神,把枕头香囊都放回原处摆好,又恋恋不舍的环顾一圈,才又开门,溜了出去。
演武场上喝声阵举,除了卢清晓,众人皆在,正带着师弟们勤加修炼。南山弟子们前几日见识了小师兄的两仪万象诀,个个神往不已,习起剑来,也卖力不少。中间休息的时候,慕怀风听柳昂说绫影今天就要走,转身就往客房跑,跑出几步,又退了回来。
柳昂奇道:“怎么?你跟人家那般熟络,不去道个别吗?”
慕怀风想着昨夜清晓怒目圆睁瞪着自己的模样,觉得还是暂时离绫影远点好,反正人已经找到了,墨黎谷又不远,想聚就聚,来日方长。再说了,过不了仨月,他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