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雅听到,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怎么那么小就结婚了啊……?”他只是有点好奇。
王雅望着窗外面无表情,“早吗?也不觉得,这其实根本没所谓。”和谁有什么不同吗?她总是梦见贺云芝,整夜整夜无法入睡,无论和哪个人在一起她都无法找到那种又爱又恨又厌恶又舍不得的复杂感情。
王雅婚后的风流在上层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她长得美,家里又有钱,加上孩子生得早,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那段糜烂的日子简直跟疯了似的,王雅尝试了一切可以麻痹和找到快乐的方式,那堕落的速度让她母亲都觉得心碎。
贺云芝只有在梦中才会对她笑得那么纯真而骄傲。
各自思绪不同,车里陷入沉寂,宋非乐要沿着最新的线索去寻找那座坟墓,如果白医生去迁过坟,那么鉴定报告出来那天他赶回去一定是去给贺云芝上坟……或许是倾述……或许是其他……上坟的人多数会去买纸钱,只要沿着庞家村附件买香蜡纸钱的商户挨家挨户询问,一定会有答案。
而庞壹小时候在父母死亡之后成为孤儿,村里也不会不管,之前的询问中,也有人提到村支书领了个小男孩,呆了段时间,那男孩就出去打工去了,就算之前的村支书换人了,那么现在的多少知道一点蛛丝马迹。
宋非乐想得入神,庞壹却在沉思中忽然开口了。
“如果这次去依然失望而归,那么我回去以后就再换个地方做一次鉴定报告吧。”
这句话太突兀,以至于宋非乐都愣了一下,随即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庞壹话中所指。
庞壹微笑了一下,“或许我们都把事情想复杂了。”白医生曾经说过他朋友是遗传学专家,为什么他就没有想过,那份报告或许本来就是假的呢?
车内很安静,车子一直在山路上颠簸,在这晃荡中,庞壹反而又困了,还有两个多小时,除了睡觉也没其他干的。庞家村这是来第二次了,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贺云芝,我的妈妈,这一次,我能见到你吗?
意识渐渐模糊,庞壹陷入了沉沉的梦境,这个地方他很熟悉了,这种熟悉感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梦境都要强烈。年轻的女人躺在床上,小男孩又在不停的哭喊,“妈妈,妈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次庞壹看清楚床上女人的脸了。她很瘦,一看就是调养不好,下巴都快瘦没了,倒是显得眼睛那么大。
这画面原本在庞壹的脑海里一直是凄惨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是当梦境的迷雾揭开之后,他发现那女人居然是带着笑容的,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庞壹的心一下就暖了,这种又哀伤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整个神经,一个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就是所有人念念不忘的贺云芝。
她头发又长又黑,正如王雅嘴里的样子。
她稍微撑起了身体,爱怜地摸了下孩子的头,将那串南红递给了对方,男孩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执著地询问,小小的脸上都被泪水淹没了。
在一声沉沉的叹息之后,庞壹终于听清楚了贺云芝最后的那句话。
醒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要哭背气了,如果说以前经历这个梦境他只是压抑和难受,但是今天这场面就太恐怖了,眼泪像无法控制一样一直往下淌,“我……我……”庞壹开口,然后那眼睛里的水就一直涌。
宋非乐完全被这场景吓到了,拿出纸巾给他擦,“我的天……”庞壹这是怎么了。
“妈的,简直控制不了眼泪……”庞壹自己也扯纸巾疯狂擦,就算心底的难受已经没那么强烈了,但是泪神经完全被破坏,不受自己控制。
车子已经进了庞家村,宋非乐没叫醒庞壹,想等他多睡一会,他妈妈下车去问买附近买纸钱和有过迁坟动作的地方。王雅一上车就看见庞壹被水淹了,她从来见过这情形,不禁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挨着挨着寻找售卖纸钱的地方,发现庞家村小,很多小卖部在卖副食品什么的同时也兼带着卖点香蜡纸钱,或许这样被直接找纸钱店更有针对性?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在一家太婆经营的主打小食品,又兼顾卖点纸钱的地方找到了源头。
阿婆很热心,立刻表明自己知道那个地方,确实来买了纸钱的,好多迁坟的都不往那个地方迁,嫌村里地卖得贵又偏僻。白医生人很好,经常来祭拜,上次还在自己这里拿了好多纸钱。
庞壹忽然就激动起来,“阿婆,你能带我们去那里吗?我想去看看。”
阿婆年龄大了,之前这年轻人一直在宋非乐背后,她还没注意,这么忽然冒出来一看,她揉了下眼睛,又仔细看哦下,这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哟……这不是……庞……山的孩子吗?”
“庞山?”王雅问。
阿婆只顾着看庞壹,倒也没理王雅,“唉哟……真是你这孩子……”说完就牵着他的手,沿着小卖部后面的山路往上面走。
王雅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贺云芝如果可以改姓,她为什么不可以和别人结婚再生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