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看见了严青养在窗边的植物,郁郁葱葱的看着Jing神,她很喜欢,路上在花店也买了一盆虎皮兰。店家说这植物好养活,顾珊珊将它放在办公桌上。
严青醒来时已是晚上八点,她这一觉睡得深,哑着声跟顾青舟说:“我梦见珊珊了。”
“她今天来过。”顾青舟将她扶起来喂粥。
严青此刻脑子转得慢,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见过,也不知刚才顾青舟说的那句话是不是依旧是在梦中,呆呆看了男人好久,直到温热的米粥咽下,胃里真真切切有了食物,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是清醒的。
顾青舟说:“你不肯让我走,所以我叫珊珊帮忙带药。”
“她……”严青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再吃一点。”顾青舟将勺子喂到她唇边,声音很柔,“我放了洗澡水,等等帮你洗一下。”
严青泡澡的时候顾青舟将床单换过新的,他手长脚长一人摊开床单四边角一掖很快就能搞定,然后回去守在浴缸边,轻轻揉捻姑娘纤细的后颈和肩膀,大病初愈不敢泡太久,看着时间把人捞出来,身上擦干了放进被窝里,这一通忙完自己也出汗,抵着她亲了亲说我去洗澡。
浴室里水声泠泠,严青呆坐等他,终于等顾青舟回来,她滚进他怀中躺好,这一天,浑浑噩噩之后心里终于有了踏实感,与他说心里话——
“我们那里地方小,二十几年前重男轻重很严重,我妈第一胎生了我抬不起头,第二胎想拼个男孩,我就记得小时候她在卫生所生孩子,我爸特高兴地给我抓了把糖,让我以后看好我弟。”
“现在想想虽然家里的事都是我做,尿片都不知道洗过多少,但其实我没给我弟洗过澡,他身上那个胎记还是有一次我进去送水匆匆忙忙看见的,也不知道怎么会印象这么深,反正我就牢牢记住了。”
“我这几年找弟弟家里拿不出一点跟他有关的东西,一开始我没多想,直到看到珊珊的胎记我才觉得有问题。”
“他们看我找了那么多年吭都不吭声,正好能拿这件事要挟我,我出去找人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就两点,一个看眼睛,一个看胎记。”
“见珊珊第一眼我就喜欢,虽然她当时是来找茬的,但我一点没生气。我能感觉出来她也挺喜欢我的,就是总在我面前口是心非。谢谢你,也谢谢你们家对她那么好,知道她没受什么苦我的罪恶感也能减轻点。”
顾青舟拍拍她后背,这个姑娘小时候一念之差犯下错事,为此怪了自己一辈子,用最刻薄的话说自己,其实心里追悔莫及,可这事如果真要算账,如何能算在一个幼童身上?她的嫉妒来自她的父母对两个孩子的区别对待,父母才是应该导致了这一切的源头,可他们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了她。
顾青舟叹了口气,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不敢想,如果他和严青没有相识,如果没有那场让他决定再次接近她的讲座,这个姑娘还要在水深火热中度过多少日日夜夜。
“我答应过你不告诉她,你……”
“不不。”顾青舟说,“这个决定权在你。”
严青沉默片刻:“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她比我命好,我希望她永远这么快乐。可你说她会不会怪我自私?她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就先别说。”顾青舟替她下决定,他比谁都懂严青此刻的心情,这几十年来他也在纠结,“等你觉得时机到了,再告诉她吧。”
***
这一晚顾青舟为了照顾严青准备留宿,严青推推他:“别被我传染了。”
他这一整天第一次有了点笑:“跟你商量件事,我以后搬过来住好不好?”
严青一愣,没说同不同意,先想到的是:“可是这里离学校太远了,你上班不方便。”
顾青舟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我不觉得远,况且我现在在放寒假。”
严青低头想了想,重新抬头时说的话把顾青舟逗笑:“反正这是你的家你想住就住呗。”
于是顾教授正式通过了他向女朋友递交的同居申请,很开心地亲了亲严青:“睡吧,快点好起来,要过年了。”
药效让严青很快有了睡意,她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关于妹妹的问题没问,可那些问题其实她又知道答案。
妹妹从小乖巧讨人喜欢,顾家上下都将她视如己出,她过得很幸福,她一路被保护得很好地长大,凭自己的实力进顾氏工作,还在cos圈混出了名堂,她爱喝可乐喜欢跟哥哥撒娇,哥哥是她的天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喜欢的人叫李茂,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她还是没能追到手。
严青缓缓阖上眼,这一觉无比安定黑甜。
严青的病来得凶去得也快,第二天人就全好了,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地满屋子转,被顾青舟压着亲了两回,他顾忌着姑娘刚好不舍得动她,可严青却喜欢看他忍得头冒青筋的模样,顾青舟最后没办法,只好拉她出门。
他回自己家收拾出一个行李箱运到严青那儿,里头有睡衣有内裤有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