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救自己脱身。而我与他前无交集,两人并无感情可言。如果因为这事我就收了他,那是对他的不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侮辱。每个人都值得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杜平呆住了,不曾想到这小姐有这种想法。依宫公子的相貌,不知有多少人愿意无条件接纳他,而小姐却说不愿委屈他。试问自己虽然一直专情于唯一的夫郎,却也一直是以女尊男卑的模式在相处,不曾想过尊重与否的问题。心里不禁对花无痕有了敬佩之意。
门外,一男子默然停驻,半晌,转身离去。先前脸上的羞愤转而被一种淡淡的笑容化去。
我思索了许久,决定从梦春阁着手发展。据我暗自观察,花开花落有武功,又懂得易容之术,逃出一个小小的青楼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们却困难重重,不难见这梦春阁另有玄机。当今天下大乱,人人只知吃喝玩乐,若是在饮食娱乐方面开始发展,一来可以巩固自己的经济,二来可以结交许多达官贵人。无论何时何地,金钱和权利都是不可少的。
于是便向杜平借了些银子,独自一人去了梦春阁。
一进门,便有打扮妖冶的男子围了上来,强烈的脂粉味让我有些嫌恶,我一向都不爱用香水,素颜朝天,极度偏爱自然美。
我一面坐下任男人替我斟酒,一面观察这家青楼的布置。四目转视之下,便觉得这屋子气味浑浊不堪,装饰华而不实。略微尝了口酒水,开口便大声说:“如此浑浊之地也有人来,真是世风日下啊。”
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唰唰的一起朝我扫射过来。
见我似乎是来闹事的,男人纷纷让开了路,里屋走出一名女子,目光斜斜的瞟了我一眼,“哦?小姐可说说本阁如何浑浊了?说的出倒好,说不出的话……”从鼻子里哼了两声出来,拍拍手,便有一群手拿木棍身材高大的女人冲了出来,排成两列站在我两侧。
我暗自冷笑,就这么点人想摆平我,姑娘我大风大浪的见多了。
“门槛太高,跨进之时颇觉费力;门帘太厚,撩开之时令人生厌;桌椅太多,进入之后略嫌拥挤;脂粉太重,近身之时呛鼻辣喉;酒香不纯,入口之时无醉之意。”我朗朗道出。
“烟花之地还在乎这些?不都是来行乐的?我看你就是来生事的!”女子眉毛一竖,酒杯往地上一扔,两侧之人便向我招呼过来。
我斜斜使出手背敲晕离我最近一人,夺过他手中木棍,轻移身形,与众女子周旋起来。转瞬间,被我打倒一大半,许久没出过手,竟觉得有些累。
这时梦春阁大门已关,我略微觉得好笑,这居然让我想起关门打狗这四个字了。身边多了人相助,转头一看却是花开花落二人破窗而入。
“退下!”忽听一声呵斥,周围的女子便都住了手。
花开花落二人突然跪下,“请主子饶恕小姐,奴婢愿任主子责罚!”
我皱眉,伸手便将他二人拉了起来,“现在你们是跟着谁?我的话都记不住了?居然随便对着别人下跪!”
花开花落想开口说些什么,被我挥手打住了,只好低头站立一旁。
忽闻一阵清香飘来,一个蒙面男子从楼上缓缓走下,在离我十步之处停顿,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直盯着我瞧。
我深深吸了口气,这是我喜欢的茉莉花的香味,竟不觉得是香水的作用,仿佛真的有茉莉花在我面前绽放一般。
“姑娘既觉得本楼不好,却又为何来到此处呢?”如天籁般的男音开口了。
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快,我快速调整自己,开门见山道:“我来此不是为了寻乐,而是为了和老板谈一笔交易。我让这梦春阁成为天下第一阁,条件是我成为这梦春阁老板之一,利润我要55分成。”
男子的手摸了摸发丝,眼中有些嘲笑,“我便是这梦春阁老板,只不过我想知道姑娘如何让本阁成为天下第一阁,又有何能耐能让我答应你这苛刻的条件呢?”
我笑道:“请借我一把琴。”
男子抬手示意身旁女子照做,女子便拿了一把古琴出来递给我。
我用手四处一摸,便笑道:“琴者,情也;琴者,禁也。琴的好坏,却也影响曲子的意境。这琴,若是在龙池、凤沼的面板上贴两块小桐木,便可显现出假纳音了。有些曲子便可更有特色。”
男子眼中略显惊讶之色,看不出这女子居然如此别出心裁,必定是琴家高手。
花开花落见我拿了琴,边要将琴桌搬至我身前,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停手,他们不解的看着我。
我将琴纳至手与臂之间,略用力夹住,模仿小提琴的演奏法,单手在古琴上挥舞。这对从小便习舞抚琴的我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一时之间,只听静静的前奏便响起,我也全心投入到音乐中去。
雨过白鹭州 留恋铜雀楼 斜阳染幽草 几度飞红
摇曳了江上远帆
回望灯如花 未语人先羞 心事轻梳弄 浅握双手
任发丝缠绕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