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其父为南阳郡公李石,家世显赫。自从赵王妃乌林答氏去世后,李氏便尤为
受宠。
因此完颜允济虽然年纪比几个哥哥小了不少,但论及王府中的地位,除了大
哥完颜允恭之外,最受赵王重用疼爱。不少行动均交由他做,以为历练。只不过
年纪毕竟尚幼,经验上略有些不足罢了。
而他自小得千恩万宠,更是养成了嚣张狂傲、好大喜功的性格,这一点倒是
与他父亲隐忍稳重、处事谨慎的性子相去甚远。
海东青、龙雪如尽皆赶至,笑吟吟站在完颜允济身侧。其余诸人也都太阳穴
高高鼓起,精壮身躯上虬筋结绕,显然都是高手,将小王爷团团护卫。
此刻的信王庙已如铁桶一般,插翅难飞。
李秋晴额上冷汗涔涔,秀眉紧蹙,手中紧握长剑,不断思索脱身之策,但千
头万绪,一时竟无法可想。身旁的施芸、施越等人也是小脸煞白,身躯发颤。
完颜允济昂首冷冷道:「五马寨已被攻破,逆贼尽数伏诛,你们几个不速速
授首就缚,还要顽抗到几时?」
张程持剑微笑而立,衣衫鼓舞,长须飘飘,微笑道:「小王爷劳师动众,盛
情如斯,五马寨愧不敢当。只不过咱们虽然本事不济,倒也识得忠义二字为何物,
更加不会出卖好朋友。」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微微一笑,温言道:「张夫子,咱们都是很佩服你的
本事的,何苦跟着这一干逆贼玉石俱焚?你若弃暗投明,我在王爷面前一力保举,
富贵指日可图。只需将施家逆贼留下,我们绝不难为你。」
话音刚落,众金兵纷纷高举火把、刀枪,齐声喝道:「逆贼速降!」
声震如雷,杂以刀兵碰撞之声,在这个凛冽阴冷的雪夜中甚为惊心。
李秋晴妙目凝视,见那中年文士四十余岁年纪,面容温雅如玉,说不出的面
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苦苦思索,一时间也想不起来。银牙一咬,只是恨声
道:「女真鞑子,痴心妄想!」
这人张程却是识得,他便是赵王府朱雀堂的堂主仆散忠。此人真气武功极为
强悍,是当世有数的顶尖高手,在赵王府中除了完颜雍本人以及那神秘莫测的青
龙堂外,便以他为尊。与自己比起来,虽未曾交过手,但武功想来也应该在伯仲
之间。
有仆散忠这等高手在侧,更兼一旁玄武堂的海东青、苗疆的五毒妖女龙雪如,
以及一众黑衣武士、遍地嘶嘶吐信的蛇群,脱身似乎难如登天、毫无希望。
海东青桀桀怪笑道:「瓮中之鳖,犹自狂言!小王爷瞧好,看老海我将他们
拿下!」
话音刚落,狂风鼓动,海东青油光后脑上的须发尽皆猎猎飞舞,钢爪如霹雳
闪电一般,劈空破气,狠狠地突刺而来!
他却是存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眼下朱雀堂的仆散忠、王府红人龙雪如都在,只有他的地位在王府中不上不
下,平日里见面略感尴尬。此时小王爷在旁坐镇,他立功心切,誓要在主子面前
好好露一回脸,是以一出手便是最为凌厉的杀招。
李秋晴正待举剑相战,却听旁边的张程清啸一声,长剑抖动,挟风雷海浪之
势,挥剑将钢爪格开,左掌内力激涌,猛然挥出,正与海东青手掌对在一起!
「轰!」
一声爆响,气浪轰然迸散鼓荡,张程面沉如水,而海东青却觉气血翻涌,呼
吸阻窒,一连倒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心中又惊又怒:人言这五马寨的张程老儿
武功绝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子这回可是过分托大了。
气势稍懈,略有踌躇。但眼角余光瞧见小王爷完颜允济正细眼眯缝,昂首观
战,旁边的仆散忠、龙雪如也笑吟吟瞧着自己。登时老脸一红,心中一片羞愤狂
怒。
当下内力激生,大喝一声,重又冲杀而上,与张程乒乒乓乓的斗做一处。
李秋晴本欲助战,但眼瞧见这干瘪丑恶的老头海东青不是张夫子的对手,也
就持剑立于一旁,将身后几个少年护住,妙目凝霜,死死观察战况。
龙雪如格格娇笑道:「海堂主神功果然精妙,当真令人大开眼界,让人打心
眼儿里佩服。仆散先生,我看再过几年咱们都要被比下去啦!」
脸上虽然笑靥如花,但言语中却夹杂着讥嘲,似是在幸灾乐祸,只听得海东
青心肺炸裂,气往上涌。
仆散忠负手而立,微微一笑道:「老海这几年功夫确实大有长进,属实难得。
不过恐怕还不是张夫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