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榆不在时的卧房罕见的亮起了烛光,那被宝剑撑开的窗子中传出阵阵女子娇笑的声响。
“来,我摸摸看。呵呵呵……不对,这样厚是冬日里盖的,喏,内里还缝着暖绒。这一类的明明都被我收的深,你怎样掏出来的?”
桂魄散着一头银发,她急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发丝,从牙缝中嗤了一声,不耐说道:“到底在哪里啊,不如就这样睡了算了。”
曲玉汝坐在床榻上唇边一直带着柔和的笑意,一对梨涡若隐若现。她手指轻轻摩挲衾被上的暖绒,轻声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相公走后我还未曾换过被褥。”
“再说一遍放哪了?我这就找!”
又是一阵欢快的笑音,曲玉汝指挥桂魄去寻。哪里是没换过?那人一走曲玉汝便迫不及待的清理床榻,恨不得将屋子都清除掉那人的踪迹。只是鱼水之欢太过美妙,弄脏了被褥如何安睡?
一阵磕碰声响,曲玉汝笑未收敛似嗔怪又似宠溺,“慢些,轻一点嘛。”桂魄哀嚎,“在房间里就别说东南西北了,且说面对房门左面还是右面?”
“好啦好啦,女侠且面对房门左手边靠第二扇窗下面的矮脚柜,里面有一床常备着换洗的。”
听着声音她将面移过去,仿佛如此便能看到桂魄似的。不一会儿那人似阵风似的卷过来,曲玉汝嗅到了她的味道,顺着抬头,问:“找到了?”
“还没。”
她又笑,眉眼弯弯,“那你作何过来了?”今日如梦一般,往日不敢奢望的喜悦恐都补偿至今朝了。
脸颊被捧起,女子香气迎面而来随后嘴唇被吸吮住,她启唇果不其然那软舌便探进来,扫动她的唇舌。
曲玉汝含住桂魄的香舌,吞下对方渡来的香津。口中的舌尖卷动勾出了她自己的舌,唇舌相缠,胸腔空出的一块被细密的填满。
吻后桂魄用拇指描绘她的嘴唇,曲玉汝喘息两下,手腕软绵绵的搭在她的肩上,呵气如兰,“怎不找了?偏要就如此睡了?”
言罢她又低笑两声,心知这人不会忍耐那男子的床榻。她将双腿放下提裙欲下,岂料被桂魄抱住腿弯又将她给推回去。
“谁说我不找了?只不过看夫人可口,心中难耐才来品尝一番。”
曲玉汝侧身倚帘栊,娇嗔道:“油嘴滑舌。”
桂魄又逗她一句,“我这嘴舌如何,夫人难道还不知晓?”又逗笑了佳人,桂魄不知为何偏爱看她喜悦,如此,她也喜悦。
人来人往,缘聚缘散。行走江湖的确结识过两三心悦女子,有的谈天说地路至岔口便抱拳分别;有的欲到浓处几夜欢好,缘尽了,也就散了。
桂魄自认多情风流,但她始终未看懂情,不知情滋味。
当下,她已品出一二分来。
终是换好了被褥,桂魄好体力也耐不住繁琐,多是心累。她往曲玉汝的怀里钻,偏爱这对丰ru,似是粘娘的孩童。
双手不安分的揉上去摸到ru尖又捏了捏,曲玉汝无奈又好笑的拍掉那双手,哪知这人撒娇样的哼哼唧唧,无法,任由她摸着。
女侠私下里竟是这般?
心中好笑,同时向往桂魄的那片广阔天地。如若她能参与其中,领略血雨腥风;见识侠肝义胆;拜访江湖高手。
只是想象她便翘起唇角。
她可在群侠云集的所在开一家药铺医馆,常常接纳一些磕磕碰碰的武侠,她听着那些人讲桂魄在江湖上的传说事迹。并且,她还可以笑着对那些侠士说:“她并不可怕,此人可爱极了。”
可能会被质疑,但年头久了江湖中人一定信她。
今夜,曲玉汝唇边带笑与桂魄共赴黑甜乡。
在她熟睡后一只手掌抚在她腰侧的青紫上,桂魄用纯厚的内力为她推开那块淤青。这不是她弄出的爱痕,薛榆也没回来,但到底如何弄的桂魄并未去问。
桂魄懂得情场中的“规矩”,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能多事。只是看她可怜才给她揉揉的。
嗯,对。只是看她可怜而已。
桂魄已许久没睡的这样香甜,夜中也无令她恐惧厌烦的噩梦。她将功劳归于身旁的女子,手掌抚过细嫩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
温香暖玉揽个满怀,怀中响起慵懒的嘤咛。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两人相拥着躺了许久,终是时辰不早了曲玉汝不舍的起身。桂魄叹口气依旧闭着眼,“你再躺一会儿?”
摸来衣衫往身上套,“不了,估摸不早了。”心知不妥但曲玉汝不舍撵她。说来也是大胆,她竟然敢让通jian的情妇在主房过夜。
桂魄又叹气一个翻身坐起来,拉过她往床榻里面塞,自己披上衣服下了地,“说罢,盥漱的都放哪了?我给你拿来。”
那人去了又回。
由着桂魄为她洗面自己又洁齿,虽然心里有些甜滋滋的但还有一点点不悦,她软着嗓子声音很低,对桂魄说:“不就是看不见?又不是甚么都做不了,熟悉的事我惯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