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衫道:“大丈夫一诺千金,韩将军不会反悔吧?”
韩彻满脸苦相,道:“娘娘,臣若偷偷送你出宫,那是欺君之罪,臣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岳青衫道:“你就别推脱了,我知道你带走我,陛下不会饶了你的……”岳青衫抬了一下眼皮,有些愧疚地道:“可是他也不会杀你,估摸着……”她想了想,“就是打个几十军棍,打到你一个月下不来床而已。”
韩彻越听脸色越白,“娘娘为何要如此害我?”
岳青衫尴尬道:“挨军棍而已,你挺得住的,等此事大功告成,我再好好赏你。”
韩彻一脸苦相,“不必……”
岳青衫道:“那就请韩将军你快些准备,本宫要即刻出宫。”
韩彻挣扎了半天,终于苦着脸跪地道:“臣……遵皇后懿旨。”
第121章
是日夜里,云昭回宫时已过了子时,他心里想念岳青衫,但知道她平日里贪睡,这会儿只怕已经睡着了。便先叫来宫女询问,果听说娘娘已经睡下多时了。
云昭不忍心打扰她,便自在长乐宫中睡下了。第二日早朝后,他想去栖梧宫中寻岳青衫,却又听说华阳夫人进宫来了,正在与娘娘闲话。这华阳夫人正是楚楚的封号,云昭想她们姐妹多时未见,自己也不好去打扰,所以便又回宫去了。
如此又耽搁了一天,傍晚时分,云昭实在是想她,便急着往栖梧宫而去,不料宫女又来禀报,说娘娘来了月假,恐怕无法服侍皇上,请皇上宽罪。
云昭呆了呆,不觉恼火起来,心想她已经两日没瞧见自己了,就不想他的吗?云昭赌气似的回了宫,心想不见就不见,什么月假,以前她哪次月假的时候自己没陪着她?何时逼着她服侍了?
云昭没好气地换了常服,又挑剔了两次宫女送来的甜品难吃,茶水不温,便蒙头睡去了。
一直躺到半夜,云昭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一摸枕畔,没有了她的温度,心里竟似被挖去了一块似的。他想了想,终于披上衣服,连夜往栖梧宫而去。
宫内静悄悄的,早已经熄了灯,只有外院点着几个琉璃灯笼,显得宫内的雕栏玉阶一片昏黄。云昭只是看着她的屋子,心里就突然温暖了起来,他大步走了进去,宫人听到声音,起来一看,来的竟是皇上,一时大惊失色,纷纷跪在地上,通报迎接。
云昭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兴师动众。他径直走进内屋,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屋中黑漆漆的,静得初奇,却不是往日那种让他心喜、安宁的宁静,似乎是少了她的气息。
“掌灯。”
云昭只吩咐了两个字,宫人惊慌地去点了灯烛,屋中燃起一道光亮,云昭双目凝紧,猛地走上前,一把掀开了床帐。
霎时间,一种伤心、空洞、失望、恐惧之情从骨髓里渗透出来,他的手微微颤了颤,往后退了一步,沉声道:“皇后呢?”
宫人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发着抖,谁也不敢回答。云昭猛地回过头来,厉声道:“皇后呢!”
他身上燃起了熊熊怒火,带着一股Yin沉肃杀之气,似火山揭盖一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吞噬。宫人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帝发这般雷霆之怒,顿时吓呆了,只能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云昭一脚踢翻了桌椅,竟将那花梨木桌案踏得从中裂开,此时他已快被这极端的愤怒和恐惧折磨发狂,他赤红着双眼,向宫外走去。
宫人们也是刚不久才知道皇后不见了,因岳青衫实在是做得天衣无缝,她先命韩彻将楚楚带到宫中,然后自己则换了楚楚的衣服,假扮成她出宫而去。
云昭行至门口,正欲发作,忽然只见一个人直挺挺地跪在栖梧宫门口,似乎已经跪了很久,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神情却极为肃穆,正是韩彻。
云昭扫了他一眼,忽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云昭心想皇后若是要出宫,自己绝不会不知道,必是有人帮他遮掩。而能自由出入皇宫,深得他信任绝不会防备的,就只有韩彻了。
况且楚楚昨日又进了宫来,云昭便猜测此事绝与他脱不了干系。
韩彻被他踹了一脚,只觉胸口要碎了似的,唇角流出一丝血丝。他试着直起身,云昭又一脚踢来,将他踢得趴在了地上。
这下韩彻真觉得五脏六腑痛得都不是自己的了,索性就趴在地上不再起来,忍痛道:“陛下……请容……容臣禀告……”
云昭冷声道:“说!”
韩彻道:“前日晚上,娘娘召臣入宫,命臣设法帮她瞒过陛下,帮她出宫,护送她回到魏国去……”
云昭听了这话,拳头猛地握紧了起来,韩彻感到他身上的戾气,吓得不敢停顿,飞快地道:“陛下曾经亲口说过,皇后懿旨,等同圣旨,臣等当唯命是从,是以皇后吩咐,臣不敢违背………”
云昭逼前一步,Yin声道:“你是在怪朕?”
韩彻吓得闭上了眼睛,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