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奕出了皇宫,一身的冷汗仿佛水洗了似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好端端地苏威为何会伏击云昭,云昭何等身手,他怎么敢做这种不要命的事儿?
可眼下唯有抓到苏威才能知道了,何况皇上已经下了令,七天内如果捉不到人,自己恐怕也要遭殃,当下只能增派人手,夜以继日,缉拿苏威。
宫中的折子很快传到军中,皇上言简意赅地阐明了意思:“军中动乱,攻益阳之事暂缓,请云昭速回京复命。”
只是这两万大军刚刚达到边城,这么快就回来,一来劳民伤财,二来实在太丢人了,所以皇上命大军分两批,暂时驻扎在云城和北刹,随时待命。
事情顺利解决,想起苏威这样灰溜溜逃跑的样子,岳青衫心中十分惬意,一路上哼着小曲儿。云昭望着她,嘴角为浮起笑意,“少夫人心情很好?”
岳青衫笑道:“对呀,解决了苏威,你心情不好么?”
“嗯,好。”
岳青衫道:“不过可惜了,以你的身手,不应该让苏威逃走的,这样祸国殃民的将军,真应该给他来个就地正法。”
云昭道:“我故意放他走的。”
“故意放他走?”
“嗯,”云昭道:“我的确可以杀了苏威,皇上虽然会因此怪罪赵奕,可无非是个举荐不利之嫌,算不得什么的。可如今我放他走了,陛下心中对赵奕又怒火未消,你说他会怎么做?”
“啊!”岳青衫突然明白了,“你放走了苏威,皇上一定会让赵奕来抓,抓不到,还得治他个办事不利之罪!”
云昭笑着点了点头,岳青衫道:“可你就不怕真抓到了,他把你骗他的事儿给供出来?”
“他敢!”云昭冷笑道:“就算供出来了,赵奕也只能自己烂在肚子里,否则他怎么去跟皇上说?难道说有人假传他的旨意,让苏威杀我?这不正好说明他二人早有勾结,而且早存了害我之心吗?所以我猜赵奕一抓到苏威,必定是尽快杀人灭口,自己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了。”
“啧啧啧,”岳青衫上下打量着他,“往日我还当你有多单纯,原来也是一只小狐狸!”
云昭笑道:“都是少夫人您调/教得好。”
岳青衫道:“你可别损我,我何时调/教你做坏事儿了?”
云昭一本正经地道:“谁说这是坏事了,对付非常之人,就要有非常手段,我做的,可都是天大的好事。”
岳青衫忍不住一笑,“不嫌寒碜。”
云昭又道:“对了,你到底让宋俊跟苏威说了什么?他竟然真的敢伏击我?”
岳青衫道:“呸,有什么不敢的,你很厉害么?”
云昭道:“还行吧,在魏胤两国内,应该没人打得过我。”
岳青衫无语,心想云昭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谦虚了?难道真像世宁说的,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都是被自己拐带的?
岳青衫道:“也没什么,我就是跟他说,清弦公主看上你了,所以千万不能让你活着回到拾目,否则你做了驸马,他们俩就玩完了。”
云昭的脸色顿时一黑。
岳青衫道:“不过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你这次回京,清弦公主可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把你抓回宫里,当驸马。”
云昭冷冷道:“我不做,她爱找谁做找谁做去。”
岳青衫笑道:“呵,楚楚不行,公主也不行,你怎么这么矫情呢?
云昭双眉一轩,“你才矫情呢!”
岳青衫哈哈一笑,心想果然是翅膀硬了,这脾气越来越大了。
一路上寒风凄雪,最终还是顺顺利利地达到了京城,云昭安置妥当之后,便立刻进宫觐见皇上。
“罪臣云昭,叩见皇上。”云昭撩开衣袍跪下,皇上忙道:“爱卿快快请起,爱卿一路颠簸劳苦,何罪之有?”
云昭叹息一声,自责道:“云昭此次出征,本想着戴罪立功,为皇上一举夺下益阳,可谁知中途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云昭实在是……难辞其咎。”
皇上亦是愤恨难平,道:“此事与云卿无关,都是苏威那个狗贼,朕已经册封他为左将军,官职已凌驾于你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趁你出征之机,生此歹心,坏了朕的大事,真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云昭心中暗乐,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陛下息怒,益阳乃两国必争之地,夺下益阳,就等于拿下了整个幽州,意义重大,不能Cao之过急。”
皇上长叹一声,“夺取益阳,一直是朕的梦想,朕为此谋划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出征的一天,可是大军未动,却生此变故,难道真是天意吗?”
皇上声音充满寂寥,云昭默立一旁,低头不言,皇上一时又愤恨道:“都是赵奕,朕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打益阳,一定要找个百分百稳妥的人,结果他给我举荐的,什么东西!”
皇上是恨极了,才会骂得粗鲁。云昭心中暗笑,可他知道皇上对赵奕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