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看温穗带伤给班级拿下第一,心里一片火热,红着脸正准备扶地上娇小的姑娘起来,背她去医务室,不想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让开。”
如坠冰窖的语调,班长汗毛一竖,朴实憨厚的脸瞬变苍白。
“疼吗?”
他蹲下,询问的语气柔和许多。
温穗还没来得及回答,眼前的少年不容置喙地扣住她手腕,搭在他肩膀上,弯腰,结结实实的公主抱。
少年身躯单瘦,抱起她手臂的青筋尽显,但走的每一步都很稳,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木已成舟,人在他怀里,温穗也就认命地把头靠在他胸膛,她感觉他轻笑了声。
一黑一白的身影,交叠,泯然于众人视线,像电影里最慢最长的镜头,也最值得回味。
后来许多毕业的人,被问起在七中的高中生活是不是只有试卷和题目?他们都会骄傲地摇头。
他们青春期不敢做或渴望做的事情,有人勇敢地一马当先了。
你有没有试过在Cao场当着无数人面,抱起那个心仪的女生?
你敢不敢应了骨子里顽劣少年的要求,跟他一起穿上情侣卫衣?
他们不敢,但他们见过。
美好得很。
围观人群背后,江茗兰烦躁地甩开江茗森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
江茗森一脸严肃,被她的愚蠢气得眼里冒火。
“江茗兰,你以为你耍的手段别人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他妈别去惹温穗,霍希光骨子里疯得很,你别看他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沾上温穗的事,他较起真来谁都保不了你!”
“齐晴家那么快破产,一分钱都借不到。霍希光请了一个律所对付魏紫的案子,她十年有期徒刑一天没跑。这些血淋淋的教训你没看够吗?”
江茗兰后退一步,脸色骤然苍白。
“我到底哪里不如温穗?”她蹲下,捂着脸,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江茗森无奈地笑了。
“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只知道要让霍希光放弃温穗,除非温穗主动离开。”
运动会那出最后还是闹到老师那去了,吴师太把他们两人叫到办公室,作业本被她砸在桌上,她恶狠狠地盯着两人,质问他们是不是在恋爱。
霍希光勉强摇了摇头,温穗果断否认。
吴师太又怒了,问他们没谈爱穿什么情侣衣,以为老师跟同学瞎吗?
霍希光不说话了,他察觉到温穗余光剜了他一眼,毕竟他惹出的事不是?他决定无论她等会胡编乱造什么,他都沉默点头就好。
结果温穗笑容又乖又甜地回:“穿成套衣服地又不一定是情侣,姐弟装也可以呀。”
说完还踮脚揉了揉霍希光的脑袋。
“其实他是我远房表弟,照顾我们的阿姨图省事,就帮我们买了一样的衣服。”
说完,笑容真切,不带一点儿掺假。
吴师太的眼神审视了一圈,毕竟是花名册上响当当的学生,她也不好太驳面子,决定之后再观察一段时间,就放他们走了。
出了门,霍希光脸黑成了锅底,他跟她冷战了一个下午,外加绝食了一个晚上。
温穗也才知道他这么讨厌被叫弟弟,哄着他说给他Jing心准备了生日礼物,他才罢休。
很快,十一月到了,冬的步伐悄然而至。
C城秋冬最有名的就是银杏。扇形小叶由深绿变为明黄,成熟的果子落在金色的海洋里,一踩,果浆清脆,仰头如果有蓝天白云,纷繁的色彩最是让人享受。
霍希光的生日在周六,中午跟一帮发小吃了午饭,收了许多礼物,他嫌麻烦先让开车过来的江茗森暂时保管,收到短信后眼里星星点点溢满笑意,很快离开了。
“有异性没人性。”江茗森叹息。
温穗没见过C城的秋冬,他们约好,他生日这天一起逛C大医科校区,那是C城有名的银杏打卡处。
今天阳光晴朗,金色的暖阳撞上金黄的银杏叶,阳光吻上树叶的纹理,清风为乐。霍希光到时就看到她坐在荷花池前的长椅上,举起一片银杏叶,遮住一只眼,仰头对着蓝天浅笑,静谧美好。
她今天披散着长发,粉色毛衣配牛仔裤,还围着米色的围巾,格外的青春明丽。
霍希光坐到她旁边,见他如约而至,她穿着小皮靴的脚欢喜地捣了捣满地落叶。
旁边是来拍照的一家人,调皮的孩子踢了踢银杏树的树干,一刹,落叶纷飞。
两人傻傻地伸出手去接,温穗手里抓了一大把,霍希光一片都没捕到,她忍不住笑他。
赏够了银杏,温穗微微偏头,笑眼儿落在少年凌厉的侧脸。
“霍希光,我听我妈说过,我家那边以前有一个习俗,每户人家嫁女儿时都会在婆家移植一棵银杏,你知道是什么寓意吗?”
他摇头,双手交叉放在两腿间,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