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觉南抓住温穗的手腕,炸毛:“你是个女孩子,跟这个禽兽住一起,他要对你做什么怎么办?”
霍希光握住她手臂,二话不说把人扯过来。
“我禽兽?我禽兽会救你?”
这话把陆觉南堵住了。他这人重义气,那天危难关头,人霍希光赶过来时自己半条命都没了,硬生生挡在他们俩前面,才把他们救下来。
他对他也因此有了改观,这人病恹恹,但是个爷们儿,不像是那种没原则没道德的人。
温穗颇为嫌弃地盯着陆觉南。
“我跟他一人一个房间,他在我眼里就是病人,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
陆觉南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若有所思地对着霍希光点头。
“也是,看他那小身板也不行。”
这一出闹完快迟到了,霍希光冷着脸想说什么,被温穗拉着往七中冲,到校门口,人突然站着不动了。
“祖宗,怎么了?”温穗急得冒汗。
他长睫下垂四十五度,漠视苍生的神态,别扭傲娇地瞥她一眼。
“温穗,我身体会好起来,以后别把我当病号。”
“还有,我是个男的,我觉得我很行。”
说完,逃也似的进了校门。
温穗在原地呆滞几秒,品出他话里的意思,从来淡定的姑娘难得脸红了,气急败坏地朝前面大喊:“你丫信不信我回去把你行李扔了!”
文熙听到他住到温穗那的消息,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才十八岁就同居啊。”
温穗眼疾手快地捂住她嘴巴。
虽然她行得正坐得直,但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姑nainai,你话能说得再好听点吗?”
文熙笑。
跟霍希光一起长大,他什么人品她自然清楚,她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洗澡忘拿衣服,家里只有霍希光一个人,又是寒冷的大冬天,她没办法只好叫他,人站在门口给她递衣服的时候,头垂得跟地面平行,眼睛恨不得长在地上,还因此递错了方向,当时她顾不得害羞笑出了声。
现在回想,要是这少爷没那么凉薄冷淡,就他那长相,说不定就成了文熙青春期的梦中情人。
“穗穗你一个女生住也不安全,少爷要保护好她哦。”文熙认真对他说。
因为落了太多课在疯狂补作业的某人,刚才一直无视她,这次倒难得应了一声:“还用你说。”
你瞧瞧,文熙朝夕相处也没喜欢上他是有原因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人少,文熙悄悄把一张卡放到霍希光桌上。
“你跟霍叔吵驾搬着行李就走了,霍叔吃不好饭,现在每天都住在别墅,大晚上跑去你房间待着。”
“今早他甩了一张卡给我妈,我一猜就是他怕你在外面没钱受委屈,你拿着吧。”
霍希光没看那张卡一眼。
“不用,我以后不会用他一分钱。”
说完起身去了厕所。
文熙无奈,眼神投向温穗。
温穗耸耸肩,摇头说道:“他不要的东西,我没资格替他收下。”
文熙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
这俩人的心气和三观,倒莫名地契合。
期末考考完的那天,他们背着书包欢欢喜喜地去了菜市场。
高二升高三的学生,二十天的暑假已经是学校仁慈。
不过霍希光高兴不是因为放假,是温穗说他们期末辛苦,今天晚上改善生活。
现在他们中午在食堂吃,晚上回去还要学习,往往温穗简单地炒几样菜,有rou的日子很少,最常见的荤菜是各种炒鸡蛋。霍希光没嫌弃过,但长身体的男生,哪有不喜欢rou的。
菜市场很杂很乱,生腥的rou味和各种蔬果腐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温穗察觉他一进去就不觉皱了皱眉,她让他在外面等,他坚持跟着要去。
然后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看温穗在各个摊贩上讨价还价看得目瞪口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们现在靠之前考试和竞赛的奖金撑着,得紧着慢着用。”
他颔首。少年嘴拙不会说,就默默帮她提菜。
有摊贩认识温穗,但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男生跟他一起买菜,用C城方言好奇地问:“妹妹,男朋友吗?”
隔壁大婶拍着大腿反驳:“哪能啊,一看就是兄妹啊。”
温穗尴尬地笑,心里想说都不是。他跟着她,也乖巧地笑着,人间春雪般干净的笑容惹得大婶心一动,免费送了温穗一袋大蒜。
温穗这下喜笑颜开,每到一个摊位,逢姐姐大婶阿姨nainai,就把霍希光推出去问价格。
他一笑,轻则抹零,重则老板眼都不眨掏一大把菜,塞塑料袋里。
霍希光卖笑,脸都笑僵了,心里还有点憋屈,但看她一副赚到省到心满意足的样子,那些别扭和尴尬都算不了什么。
今年夏天格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