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一直不太敢和江央对上。
乔昭仪之死,原不算是小事,但本就是不受宠的美人。
在宫里不高不低,近日才有几分得意的风头,谁知道红颜薄命,定要雨夜出行,自己失足溺死。
乔昭仪至死都没想到,永远都不会有人为她伸冤了。
连她的死因,都被自己生前布置周全了。
再过些许时日,原本伺候乔昭仪的宫人,也被重新分散发配到各处,没有人会想其中有什么蹊跷。
就算是心中有所怀疑,也没有人会为之大动干戈,这宫里死的不明不白的人,难道还会少吗?
皇帝半分表意未有,只是新抬了个御前伺候的宫女,正新鲜着,连听都没听。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言尽世道炎凉,人间百态。
第48章 失策 赢了
任凭扶婉公主苦思冥想, 也想不到杀了乔昭仪的幕后之人,会是月照宫的人。
要知道栽培出这样一个耳目, 是何其的来之不易,某种意义上来说,乔昭仪的死,竟然是皆大欢喜的。
徐隐秀:“公主,好巧。”
“是很巧。”扶婉公主报之敷衍的一笑,不想理会他。
她怪讨厌这人的,一股伪善的感觉,笑里总是带着意味深长。
徐隐秀看着她的背影, 摇头笑了笑。
一旁的亲信生怕他因此恼怒, 便率先开口道:“这里的公主,未免是太任性了些。”
“这才是公主。”徐隐秀淡声道, 对于扶婉公主的傲慢,全然没有当成一回事。
他若是想要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自然何等世家淑女都好, 但是他想要盟友, 就不能是举凡之人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成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
徐隐秀此话一出,亲信适才放下心来。
纵然江央公主已经与他们达成了共识, 但能否让这位扶婉公主成为他的妻子,这依旧是要看他自己的实力了。
“五殿下召陆公公前往扶苏殿。”
陆危听了有宫人来传过话,虽然略有疑虑, 还是往扶苏殿而去,谁知半路后颈一痛,陷入了昏沉中。
宜章负手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双乌黑的眸子冷冰冰的,脸上似笑非笑:“好,好一个陆危,当初竟是我看错你了。”
一旁的宫人问道:“殿下,该如何处置?”
“我要亲手杀了他。”宜章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Yin影,他还只是个少年郎。
下面的人有所领悟,心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冒犯了两位殿下。
唯有一旁跟过陆危的一个小内侍,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陆掌事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五殿下亲自来处置。
宜章正要动手之际,忽而心弦一动,低声喃喃地说:“不,他的命自然是该阿姐来决定的。”
于是,宜章到了月照宫后,一直没有离开,陆危也没有回来。
更漏作响,时辰一点一滴的过去。
宜章自然早就注意到,阿姐魂不守舍的模样,稍稍偏头问道:“阿姐,你在找什么?”
是不是在找陆危呢,他的这句话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不行,我要问一问,”江央公主索性自己走了出去,叫住了廊下的捧荷:“陆危呢?”
“公主,陆掌事不是……”捧荷颇为迷惑,她迟疑地看向公主身后,却看见明显Yin沉着脸跟过来的五殿下。
难道五皇子没有和公主说吗?
江央想到了前车之鉴,她的心骤然高悬了起来,不虞道:“你看宜章做什么?”
“公主恕罪。”捧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身后的宫人也跟着跪倒一片。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最受看重的捧荷姑娘都这样了,他们自是更加惶恐。
“我问你们,人呢?”江央公主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心头浮起了疑云。
捧荷跪在地上,也看不到五皇子的目光,这才小声地回答:“不是被五皇子的人叫去了吗?”
江央公主这才想起了,今天莫名其妙,自从陆危离开后,就一直留在月照宫的宜章,现在他就在她的背后,注视着他们。
她没有立即转过身,而是缓了一会,将思绪拉扯到了那个不可能的猜想,让自己有了心理准备,才开口问道:“他们说,陆危被你带走了。”
“没错,是我叫他陪我去打猎的。”宜章根本就没有否认的打算,顺便沉yin道:“不过,我现在不太想让他回来。”
最后两个字,宜章刻意咬字很轻。
同时,他也没有承认,陆危的失踪是他做的。
“嗯,这样啊。”江央公主颔首,微不可闻地轻声道。
看向他的目光虚浮,余光却不断的飘向外面,俨然对于宜章的回答存了疑心,腹内正是翻江倒海。
宜章也不再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