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过快了。”夏鸢看了眼时间,“一会儿还要拍些封面照,结束估计要到十点左右,你来得及。”
邹洁嗯了一声,“一会儿结束,周总参不参与洽谈?”
夏鸢没接到这样的通知,“应该不会,他就是后面有事才把专访提前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专访在几楼?”
夏鸢一顿,忽然明了邹洁的意图。
她也想见周野。
也对,现在的周野,谁不喜欢呢。
她如实告知,邹洁连客套的谢谢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夏鸢摇摇头收起手机,陈芳敏恰好出来叫她:“夏鸢姐,快开始啦!”
“来了。”
她刚抬脚,身旁突然传来了一道娇柔的女声。
“夏鸢?”
夏鸢回头,舒瑶一身Jing致的名牌套装,勾得她身材窈窕,分外美丽的面庞上尽是惊讶。
“真的是你!”她从电梯里出来,闪着光的银色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夏鸢,“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周野……你们竟然还在一起?哈、哈哈。”
夏鸢认出舒瑶,见她讶极反笑,忽然想起昨天热搜上的照片,夏鸢温和的眉眼开始变得冷淡。
“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舒瑶笑出了眼泪,揩了揩眼角,她道:“怎么样,有时间跟我喝一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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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附近有家餐吧,白天卖咖啡和简餐,晚上有歌手驻唱,各色酒Jing饮料往上一摆,摇身一变成为小资清吧。
此时店里无人,舒瑶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叫了两杯咖啡,与夏鸢端坐圆桌两边。
安静的气氛像是包场了一般。
夏鸢仍记得S市人民医院外的那家星巴克,当年的舒瑶就是用这样岁月静好的容貌,高高在上地俯视夏鸢,将她踩在脚下,随意碾压她的痛处。
如今她还是这副模样,Jing致美好,眼角微扬对着夏鸢。
但如今的夏鸢已经不会再被她随意摆布了。
专访已经继续开始了,她没有时间多留,也不多说些什么客套的话,便开门见山地问:“热搜上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卖给媒体的?”
舒瑶好似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样问,含笑的唇角轻启,仍然是那句感叹:“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在一起。”
夏鸢只当这句话是默认,声音冷下来:“舒瑶,你知不知道你样做很卑鄙?”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能有机会进去看周野的人更少。
根本无需过多猜测,知情人很快就能锁定那几个。
而这几个里最有可能这样对待周野的,只有舒瑶一个。
“我卑鄙?”舒瑶笑了,“卑鄙的是你跟周野才对吧。”
“当年我答应你救他,条件是你离开。结果呢,我救了他,你们竟然还在一起,被耍的人是我欸。”舒瑶说。
夏鸢蹙眉:“我没有,当年……”
“当年你是走了,可我并没有得到周野。”舒瑶打断她。
当年夏鸢远走,周野遍寻不得,回来之后颓丧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抽烟酗酒,整日关在梧桐镇上的那个小房间里混混不可终日,谁劝他都劝不动。
舒瑶千金之尊,去过最远的乡下也只不过是学校组织的农家乐采摘郊游。
当她去到那个落后的小镇,看见灰色的砖瓦房,门一打开,烟酒的气味扑鼻而来——周野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她强迫他跟她回去上班,但周野除了在工地上喝酒闹事之外,什么正经事都不干。
舒瑶就是再爱他,耐心也有个限度。
就在她决定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付一伟又找上了门。
那是周野二进宫。
“那张照片的确是我拍的,不过那一次周野叫我别管他。”舒瑶淡淡说着,轻啄了一口浓香的咖啡,言语间过分轻飘的态度像是在说什么购物经,而不是另一个人几乎被毁掉的人生。
那时夏鸢已经走了,付一伟四处求告无门,只能找到舒瑶,幸而舒瑶还念着从前的周野,肯去看看他。
隔着一道铁门,周野颓败消瘦的面容更有了一种别样病态的美感。
可他看舒瑶的眼神里除了漠然,就只剩漠然。
‘你不是想要我么,拿去吧。’
……
真是可笑,舒瑶要的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周野,是眉眼温柔实则强势的男人周野,才不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丧家之犬。
舒瑶的鄙夷在周野意料之中,他望着她走,忽然扯开唇角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真正要他的人已经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开之前,舒瑶拍下了那张照片。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大约是觉得即便是这样的周野也很令人心动,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