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两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壮硕的保安拦了下来。
保安低下头看两眼殷妙的小裙子,再看两眼她稚嫩的脸庞,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谴责的目光仿佛是看到“小孩子偷偷抽烟被家长发现”时的那种深深不赞同。
他毫不留情地迈出一步,像座小山似地牢牢挡在殷妙面前。
“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
殷妙不情不愿地递过去护照,心里还觉得莫名其妙。
这进进出出的,别人都没问题要检查,为什么偏偏拦她啊?她看起来像是坏人吗?
保安翻开护照后仔细核对,很快面色惊讶地皱起眉,飞快地又瞥她一眼,依旧不肯放她进去,反而用对讲机低声喊来自己的同伴,两个同样健壮的男人围成一团窃窃私语。
“你说华国的护照可以伪造吗?”
“你来摸摸这个照片是不是有问题。”
“我怀疑她的年龄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有十八岁,我的小女儿十六岁就比她高出两个头呢。”
“我也觉得,看起来真的很可疑啊。”
殷妙:“……”
喂喂!过分了啊,不要以为你们悄悄说德语我就听不懂好么!
两名保安讨论完毕,面无表情地双双转向她。
“女士,我们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并未成年,请问这是你本人的证件吗?”
“这就是我呀,我成年了!”殷妙据理力争。
保安的脸上仍旧写着明晃晃的难以置信。
不怪他们提出质疑,面前的女孩有一双纯澈灵气的眼睛,圆润饱满的娃娃脸,编着两条松散的麻花辫,发尾还系着缎带蝴蝶结,
修身的小裙子隐隐约约露出纤细的肩头和Jing致的锁骨。
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娃娃。
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殷妙委屈地往路德维希后面躲了躲。
“他们不会打我吧?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路德维希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往前一步和对方进行交涉。
他语气冷淡:“有什么问题吗?我来解释。”
三个人叽里咕噜在门口争执半天,因为事实确凿,保安即使再不相信,也只好无奈接受现实,最后勉勉强强地放行,两人在登记处留下签名和个人信息后得以顺利通行。
但他们将信将疑的目光还是落在殷妙身后,如同芒刺在背。
殷妙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哼,无知的老外,你们对华国人的“保养”的能力一无所知!
侍应生替他们推开大门,赌场里面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闪着荧蓝亮光的各种机器,错落有致的圆桌长桌,身穿正装的高冷荷官……
和殷妙想象中的并不一样,里面没有耳红脖子粗的激动狂徒,也没有失意落魄的黯然背影,大家都戴上文质彬彬的面具,面色平静地走动、换桌、落座,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筹码在池中飞快流动,到处都是“刷刷刷”的脆响声和堆叠声。
大堂里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新,稍微呼吸一会便令人神清气爽,Jing神抖擞。
“这里空气好好哦。”她不由感慨。
路德维希低声解释:“这里的氧气浓度很高,为了让客人坚持的时间能够更久一点,不容易产生疲劳,也不容易轻易晕过去。”
殷妙闻言叹为观止。
啧啧,果然都是套路。
场中大部分桌面上发牌的并不是荷官,而是由机器自动进行。她随便逛了逛,勉强能认出来的游戏有俄罗斯轮/盘、黑杰克(black jack)、21点、纸牌游戏……其余就看不懂了。
反正她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只能捧着免费赠送的饮料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大家摇头她也摇头,大家叹气她也跟着叹气。
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模仿机器。
路德维希换完筹码回来,就看到她站在轮/盘边上,和旁边头发银白的老爷
爷一起,目光专注地盯着不断转动的转盘,看起来比周围的参与者还要紧张,连饮料的吸管被她咬扁都浑然不觉。
他嘴角微微上扬,站在那里默默看了她一会,才走上前。
“玩会?”
“啊?不要不要!”殷妙立刻摇头拒绝。
她从小接受的可是“拒绝黄赌毒”的科普教育,这次进来也就是想看看,才不敢碰这种东西。
路德维希给她看手里的筹码:“含在门票里的,换都换了。”
殷妙拨弄着薄薄的圆片,犹豫地问:“你之前来过吗?我是说类似的地方。”
“嗯。”路德维希点头。
毕竟东西方文化不同,国外博/彩行业合法,只要年龄达标,并不会特意限制年轻人出入赌场。
殷妙把他的手推了回去:“……那你玩吧,我在旁边看一会。”
路德维希低头沉默地注视她。
刚刚非说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