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挣脱开:“我可以写双语!”
她认认真真低头写下汉语和德语的“我”,又刷刷划掉,把“我”改成自己的大名“殷妙”。
保证书写到一半,衬衫没地儿了。
“你脱了,我写不到了。”
路德维希望向她的眼睛,那里面干净又纯粹,偏偏她还语气软软地催促:“快点呀~”
路德维希沉默地将衬衫脱下来。
殷妙将布料平摊在他胸前,又歪歪斜斜写了几句话。
路德维希看了眼,大意是“今天睡觉不许后悔”之类的话,简直没眼看。
绝对不是清醒的人能做出的事。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指着一个地方轻轻说:“这里语法错了。”
“错了吗?”殷妙努力睁大眼睛,“哦,真的诶!没有变格,严谨严谨。”
她又快速划了几笔,然后端端正正低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好了,你也要签名。”
殷妙把记号笔递给他,路德维希接过之后,在那件毁于一旦的衬衫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现在可以去睡……”
他收起笔,语气无奈地开口。
殷妙仰起下巴,轻轻含住他喉间的那颗小痣。
所有的话音都被顷刻爆发的海啸吞没,路德维希的手背骤然绷紧。
*
早上十点,客栈大厅里等着几个无Jing打采的年轻人。
昨晚狼人杀游戏闹腾一宿,他们原本定的上午游船计划也因为人没到齐而无奈推迟。
有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漫不经意地瞥过大门。
晨曦微光中,清俊的挺拔身影破开薄雾,缓步走来。
那人困意全消,立刻惊喜地站起身。
——“蔡总,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睡,路路不行。
第45章
蔡允泽肩宽腿长,气宇轩昂,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进来时,沙发上几个东倒西歪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正了正坐姿,抬头挺胸,拼命展现出朝气蓬勃的情态。
原因无他,在蔡律师这样自律克己的人面前,没人敢轻易放肆。
要是他们刚刚懒散懈怠的模样被他清泠泠的眼睛瞥上一眼,就算什么都不说,被看的人也会莫名心虚气短,整个人跟掉进井水里似的哇凉哇凉。
蔡允泽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神色淡淡:“不是出来团建放松的么,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没Jing神?”
年轻的男生挠着头憨憨解释:“蔡总那个,昨晚上游戏玩得太晚了,我们这还算有毅力能起来的,不信您现在去屋里看看,肯定还有一大片没起来的呢!”
蔡允泽闻言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们殷总呢,她起来了吗?”
“殷总倒是休息得早……不过好像也没起来,您要找她?”
“嗯,”蔡允泽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询问,“她住哪个房间?我找她说点事。”
“噢噢,那我问问钱助理。”
……
蔡允泽穿过前厅,沿着幽静的竹林过道进到后院,路上又打了一遍殷妙的手机,依旧无人接听。
平时工作的时候从没见她因为赖床迟到过,怎么今天都这个点了,还没睡醒?
一直到他抵达房间门口,对面的语音都没接通。
他干脆利落地按下挂断键,将手机收起,准备按响门铃。
低头的时候,指尖一顿,目光蓦然地凝在电子门显上——里面“请勿打扰”的红灯赫然亮着。
他垂眸思忖不过两秒,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不断响起,连间隔的时间都极有规律,彰显出等待人绝佳的耐心。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房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转动声。
门开了。
蔡允泽平静地抬头,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眼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过来开门的并非殷妙,而是一个他此刻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男人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面容极其英俊迷人,铂金色的凌乱头发和绿宝石般剔透的瞳孔
加深了他五官里的异域,为其冷淡的气质平添一丝性感和诱惑。他上半身大剌剌地光着,底下只随意套了条宽松的休闲长裤,显然是刚从床上下来的姿态。
然而更吸引人眼球的却是他身上那些欲盖弥彰的“伤痕”。
像被一只脾气极坏的野猫挠过,他从前胸到后背都留下一道道细碎又绮丽的红色爪印,在冷白的肤色印衬下格外明显。伤口经过一夜的发酵,颜色加深,看上去便带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男人的嘴角似乎也被咬破,结着薄薄的血痂,原本完美无缺的形象也因此透出几分狼狈,尤其是喉结那里明晃晃的深紫色暧/昧印记,也不知道这个时节哪来的蚊子,偏生净挑这种地方叮。
好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