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父亲,你Cao之过急啊。”
只有丽妃知道,所谓的宠爱,只是表面现象,实则,皇上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
苗尚书不知情,只以为女儿盛宠在身,才有些嚣张和狂妄。
女儿胆小怕事,喝多了酒的苗尚书看不上,生日宴未结束便负手而去。
满院子只余下裴争一个外人。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思虑半天,慢慢走上前。
丽妃梨花带雨,伤心不已,“王爷,让您,让您见笑了。”
美人落泪,一副让人心颤的画卷。
裴争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到丽妃纤细圆润的肩头,情不能自已地劝慰,“丽妃娘娘莫要伤心了,你才貌双全,皇上定会回来的。”
丽妃一头埋进裴争的怀里,“皇上去陪那个烧火婆子了,才不会回来。”
裴争气血上涌,身子微微发抖,“不妨,不妨……”
芷妃宫里,皇上将叶芷轻轻放到榻上,指挥匆忙中赶来的太医们,“来人哪,给芷妃把脉。”
资格最老的太医上前,小心为芷妃搭脉。
叶芷眼睛闭着,想睁又不好意思睁。
装晕是件痛苦的事情,想醒,也得合适的契机。
老太医诊脉结束,惶恐地退至一旁,皇上表情忧急地问:“芷妃情况如何?”
太医道:“芷妃身体无恙。”
“无恙,为何不醒?”
“芷妃可能是心绪不稳晕倒,一会儿就能醒了。”
皇上蹙眉,“都下去吧。”
他守在榻前,轻轻拉着叶芷的手,眸色复杂地盯着她的脸。
叶芷实在忍不下去了,适时地眨眨眼睛,缓缓睁开了。
皇上蓦地一喜,“你醒了?”
叶芷不好说自己是装的,她使劲闭了下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太医说你是心绪不稳晕倒了,”皇上摩挲着她的手,“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累着了?”
叶芷坐起来,“皇上,那两个人,现在何处?”她头疼地闭了下眼,“臣妾……”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她不记得他们了?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叶守财和叶钱?
皇上好像了解了她的心情,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朕知道,你所谓的父亲和弟弟,都是不争气的。待你不好,你不想见他们,便可以不见了。”
叶芷,“可以不见了?”
皇上,“可以。”
“皇上,皇上不会是想杀了他们吧?”
她再不喜欢原主的父亲和弟弟,可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情,起码是对不住原身的。
皇上摇头:“放心,不但不会杀了他们,还会给他们提供好的条件,让他们衣食无忧。”
叶芷略有些放心,“那,倒底会如何安排他们?”
她得知道了才能心安。
皇上道:“朕先办好再告诉你。”
她突然晕倒,他还来不及处理。
叶芷只好心事重重地点了下头。
“今天是丽妃生辰,”叶芷道,“皇上还是去陪丽妃吧。”
她不是要刻意表现出大度,而是这个日子,皇上应该考虑到苗尚书的心境。
他自己都说过了,有重要的朝政还没有解决,也就说明,苗尚书尚有一用,皇上稍微要忌惮些。
皇上坚定而严肃地摇头,“不必了。”
叶芷抓住皇上的手,“可,朝政之事?”
她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皇上的大事。
皇上道:“朕已有决断,你不必担心。今晚,朕哪里也不去,就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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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朝,对女儿生辰宴颇有微辞的苗尚书,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了叶芷父亲和弟弟的事情。
他拱手:“皇上,芷妃毕竟暂代后宫管理之权,其父亲和弟弟,是不是得加封官爵才是?”
他以为叶芷父亲和弟弟加封官爵为名,提起芷妃的家世。
有朝廷官员在悄悄议论。
“芷妃父亲和弟弟是做什么的?”
“普通村民,听闻父亲和弟弟好赌,家中贫穷,才将芷妃卖入王府。”
“天下竟有这种狠心的父亲?”
“此等人怎可入朝为官?”
众臣不断摇头。
有大臣站出来,“皇上,芷妃出身皇上可以忽略,但入朝为官,不可盲目。还请皇上三思。”
若是街上的赌棍、混混都可以入朝为官,本朝岂不是成了笑话?
皇上淡淡扫视众人,“苗尚书提议是好心,但,加封官爵是给有功之臣的,无功,怎可随意加封?任何人都不可以。”
苗尚书怡然自得,等于是将芷妃不堪的家世背景在众臣面前晾了遍。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叶太尉突然站了出来,他认真跪下,“皇上,臣失职,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