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纺织坊订单量大,人手周济不够调度,会在来年开春招新女工, 那时候她就可以正式从前院走到城里的手作坊去,参与生意的运作。
但是她以后每日都要在四通八达的京城跑生意,光靠两条腿可就太慢了,届时生意就全部被人抢光了, 所以黄超要她必须要在开春前学会骑马, 提升办事的速度。
骑马对温含卉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马匹贵重, 一向不是平民百姓肖想得起的,她一下就犯起难来。
黄超见她面色不对, 便问她是否有什么难处。
温含卉愁苦着脸说,“黄超哥,我同你说实话, 还请你不要笑话我, 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会骑马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要上哪里学骑马, 便是学会骑马后,我也没有那个钱去买马匹用以跑生意……”
黄超笑道, “你不必发愁。如果你担心没地方学,我也可以跟我在京南马场的友人打声招呼,让你在他那里学。学成以后, 我们纺织坊自己就有马匹可以借给你跑生意。”
他两句话就把压在温含卉心里的两个问题解决了。
温含卉自然是满心欢意的谢过黄超,并表示自己愿意去京南马场学骑马。
只是黄超话锋一转,又对她道,“倒是有件事需要你牺牲一下。只是你平日里工作不便, 开春招完新女工后你就要走马上任了,这期间有一个七日的春假,我借你过春假的时间带你去学骑马,你看可行吗?”
温含卉原本心里刚舒一口气,两条细眉忽的又揪在了一块儿,“黄超哥,我可能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忙。我家里只有我和陆安两人,春假一般都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若是我去学骑马了,家里就只剩陆安一个人了,我不放心。我能不能把他也一块儿带去?”
黄超直接就同意了,还说自己家儿子坤坤明年就要上学堂了,届时他也会带坤坤去沾沾陆安的书生气。
温含卉想起宴请那日陆安被坤坤追影子似的跟在屁股后面跑,他忧愁地一个头两个大的模样,相当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两人约定好后,温含卉当晚就告知了陆安自己要在春假期间外出学骑马一事。
聪颖如陆安,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外出就意味着不回家,在外面过夜,不回家了。
得知消息后,陆安先是憋闷地恭喜她升职涨工钱了。
然后他背对着温含卉,忍不住垮丧着一张脸,平日里笔挺的背脊垂了下来,板正的双肩也塌了下来,他手里抓着一截柴枝,戳黄土地,把地面都戳出了一个小泥坑。
好一会儿,陆安终于忍不住,扭头问道,“你要去几天呀?是不是在外面过夜不回来呀?你春假就不和我一起过了吗?春假不是和家人一起过的吗,你就这样抛下我了吗?你抛下我也没关系,那我可以去找你吗?你能把马场的位置告诉我吗,我每天都去给你送饭好不好?”
怕她不答应,陆安还特意强调道,“我给你送完饭就走,绝对不会耽误你学骑马。”
温含卉唔了一声,瞥他委屈拧巴的身影一眼,故作姿态,“你给我送完饭就要走吗?可是我没说不带你一起去呀?当然,你若不想去,我也不会强求,你呆在家里就行。”
咦?陆安眨了一下眼睛,那张脸迅速换了个愉悦的表情,高兴的蹦起来,“真的吗?你要带我一块去马场过春假吗?我还没有去过马场呢,我很是期待。我才不要留在家里,我要和你一起去马场!”
陆安独自乐了半晌,跑到炊房里大展身手,正在给温含卉做香喷喷的饭食呢,扬起的嘴角忽然一僵,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温含卉捉弄了,她明明可以一早就告诉他会带他一起去马场的,却偏偏要等他闷闷不乐到忍不住了她才说。
这可把陆安气坏了,他当场就举着锅铲出去控诉温含卉有意捉弄他的行为。
结果温含卉坐在饭桌上,眼神狡黠,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看着怒气冲冲跑来的陆安。
陆安捕捉到她,深呼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眼神又不小心瞥到她,他默默收起手里耀武扬威的锅铲,只觉得这样太不礼貌,再准备开口质问他时,他就听见温含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串小铃铛在他心上晃荡了一下。
陆安:“......”
陆安不争气,脾气给她晃荡没了,只得灰溜溜钻回炊房里捣鼓饭食。
起初,温含卉的确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但是也的确忘记告诉陆安:黄超家那个令他头疼的儿子坤坤也会一起去马场,还要沾他书生气这件事。
导致陆安白日从学堂回来以后,每晚都在盼着放春假和温含卉一块出行游玩的事情。
真到了春假那日,陆安提着大小行囊随温含卉上了黄超的马车,然后他一眼就瞧见了马车里那个坐没坐相扭来扭去的身影。
陆安嘴角抽抽,试探着问温含卉,“难道坤坤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尚未等温含卉回答,坤坤猛地往陆安身上一扎,抱住他大腿,像块牛皮糖一样赖住了陆安,“坤坤也要跟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