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他娘的说什么疯话呐!老子在街上晃荡了十好几年,怎么从来没遇上过这好事儿。”
“嘿,那是你运气不成!”
虽然觉得对方在胡扯,但是吧,当乞丐也没啥可干的,多得是大把大把的闲散时间,他就把这当做一乐子,“咋整的?你快跟我说说。”
“前两天有个贵公子找我们七哥,说是喜欢红火恍惚女团喜欢的不得了,就出高价请我们去当托儿了,诶呦,别说,那女团是够新鲜的,那小舞跳的,小歌儿唱的,可好了。”
“什么什么女团?我咋没说过呢。”
“你可真是没见识,越时娱乐行会的女团啊。”乞丐想了想,又道,“越时娱乐不光有女团唱歌跳舞,还有人演戏了,演的那叫一个好。”
七哥说了,不光要提贵公子出钱捧人这茬儿,还得把越时娱乐行会加上,从侧面也把越时的名声给搞浑了,回头不用咱自己动手,越时的掌柜就会去找贵公子理论了。
对方说的有理有据,连具体行会明儿都给说出来了,着倒像是真事儿了,另一个乞丐起了兴趣,就问,“人家贵公子手底下多少仆人呢,自己不能捧角儿,还用找你们这样一事无成的乞丐子?!呵!你就编吧!”
“呸!你不是乞丐啊,还说我——你别不信啊,那贵公子倒是想自己捧呢,可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啊,再说了,人家富贵人家家风多严呢,咋可能让儿子抛头露面干那事儿。”
七哥还说了,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把关键的消息散出去——富贵公子,是个哑巴,家风严,光是这三条绝对能捞出来那大海里的鱼了。
要搁平时,众人们见到乞丐都绕着走,只不过今日这两位聊闲白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中间好夹杂着某个富贵人家的八卦,路过的人有意无意的都朝这边走,想几耳朵“名人轶事”。
这样的情景,不光是北边区域,西边、南边,就连皇宫坐落的东边区域外围都有乞丐在散布。
七哥藏在人群中,看着大伙儿热火朝天的讨论,心满意足的暗暗点头。
不光是他手下的乞丐们,还有其他队伍的乞丐,一传十十传百,走街串巷的小贩们,街边经营的商户们,出门采买的贵人家的管家小厮们,一层接着一层,一圈接着一圈,没过几天,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哑巴贵公子,为了捧越时娱乐的红火恍惚女团,花了重金请了无数个乞丐当托儿,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日常忙碌于公务的姜阮没有太多时间上街,后院的艺人们整日沉迷于排练写词儿也没空关注这些,还是何大娘,因为厨房菜和米不够了,需要上街采买才到的闲话。
见人家传得有声有色的,顿时,她菜也不买了,米也不称了,赶忙回到店里,跟姜阮叙述了一番在街上到的八卦。
姜阮先是诧异,而后便含笑支着下巴,也没表现出一星半点的慌乱,何大娘倒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小碎步在原地来回绕圈走个不停,“掌柜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莫急莫急。”姜阮不在意的摆摆手。
何大娘都快急哭了,“怎么能不急啊,咱越时的名声都臭了。”
“咋臭了?”
何大娘急慌慌道,“什么好多乞丐去看演出,什么贵公子一掷千金只为博咱们越时娱乐的女团一笑——”说着说着,她忽然转过神儿,是啊,这咋算臭了呢,她自己是先入为主的一“乞丐”“一掷千金博美人笑”这类的词句就觉得是个丑闻,但仔细想想,貌似跟越时没啥大关系啊,不对,也不对,女团是越时的人,也有很大关系的。
唉!越理越乱,何大娘脑子里一团乱麻,又觉得有事儿又觉得没事儿,想也想不通。
姜阮看出来了,笑着给她梳理,“咱们越时在音楼该演第三场了,您见过哪场有乞丐进去看演出了?”
何大娘在演出当日主要负责茶水零食的摆设看管,她走过好几趟客座,倒是没见过有乞丐模样的人,她摇了摇头,“未曾。”
姜阮又道,“贵公子一掷千金?掷哪儿了?给咱们越时了还是给女团打赏了?”
不论是女团还是二赤冬寒,上台演出从不收现银打赏,这事儿何大娘也是知道的,她又摇了摇头,“都没有。”
最后只剩下一件事儿了,姜阮笑容愈发灿烂,“咱越时在故事中的角色和立场是什么样的?甭管贵人是否找了乞丐去当托儿,钱咱们没见着,乞丐也没见着,咱们越时只是演出Jing彩,得了贵人的喜爱,什么错儿都没有啊,有的只是咱们的名声更加响亮了,让更多人关注了。”
何大娘猛地一拍手,“是这么个理儿!”要事说完,心中焦急也被一扫而光,她哼着女团的歌曲去厨房做饭了。
姜阮站起身,走到窗边,用手抚着窗台上的富贵竹,小竹子姿态挺拔,叶片青葱,绿植能舒缓视觉疲劳,同时也能缓释心中压力。
找托儿这件事只有很少的几人知道,郑樟何大娘不光是牢靠的十几年的邻居,也签了契书,他们是不会往外说的;萧子平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