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大掌揉捏着她嫩白的后脖颈,压低她靠近自己,两人额头正对着额头。
“嗯?”陆珩挑眉看她。
“小姐,咱们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陈玉娇不由自主地捏紧手中的油纸,“我现在一刻也不想让她与表哥多待。”
说罢陈玉娇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随即双手覆上了木门。
“表哥,你教娇儿做兔子灯好不好?”
女声伴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嘎吱”声一同传来,待陈玉娇看清屋里的景象愣在当场,心里又酸又气。
宁瑶推开陆珩的手站回后侧,陆珩掸了掸袖口,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眸底有寒意汹涌,他不悦地开口:“玉娇,你何时也这般不懂规矩了。”
陈玉娇被陆珩这一道厉声震慑到,嘴唇嗫嚅半晌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方晋!”陆珩朝门外头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道人影出现,方晋晓得情况不对,忙赔上笑脸,“世子,您找我呢。”
“你还能笑得出来呢?”陆珩仰靠到椅背上,“让你在门外候着,就是随意放人进来的?”
方晋感觉脖子一凉,这他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他撇了撇嘴,只好道:“世子,人有三急,那您总不能不让我解手啊,会被憋死的。”
“是么,”陆珩冷哼一声,“自个儿去院子里领罚吧。”
方晋看了眼屋内的局势,特别是表姑娘这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过会儿指不定要怎么撒娇摆可怜呢。他最受不了这个,不如去院子里跪着。
“好嘞,”方晋麻溜地出了门。
“表哥,”陈玉娇走过去,“娇儿没想到会撞见表哥和宁姑娘……”
陆珩冷睨她一眼,陈玉娇惊得把后头的话止住,她抽了下鼻子,肩膀上下抖动。
“都是娇儿不好,娇儿没经过表哥的允许就进屋。表哥,你责罚娇儿吧。”
陆珩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上,淡淡问道:“有事?”
“哦,对,”陈玉娇将手中的油纸等放到陆珩面前的桌案上,“表哥,你可以教娇儿做花灯么?娇儿在床榻上实在是躺不住了。”
陆珩拿过油纸,套上藤竹随手摆弄了两下,就做成了一只孔明灯。
他将孔明灯递到陈玉娇面前,“拿过去看着学吧。”
陈玉娇:???她想要的不是这样学啊。
见到这一幕,宁瑶嘴角忍住不掠起了笑影。
她发誓,她真的是不想笑的。
陈玉娇偷偷瞪了宁瑶一眼,只好将孔明灯接过,“表哥,你看,她笑话我。”
“有吗?”陆珩偏头瞥了宁瑶一眼,只见她神色已恢复寻常。
“表哥,你不是会做兔子花灯还有莲花灯么,你教教娇儿可好。”
“你先把这个灯学会再说。”
“表哥……”陈玉娇立马便要撒娇。
陆珩别过眼,“行了,去吧。”
“……好吧,”陈玉娇撇撇嘴,只好转身走人,可她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
“表哥,明日我想出去做衣裳,知春一个人跟着我恐怕不够,我能不能向表哥借用下宁姑娘,让她陪我一起去。”
怕陆珩拒绝,陈玉娇又补充道:“娇儿觉得宁姑娘眼光不错,我又与她谈得来,还想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呢。”
陆珩久久未回话,只别有所思地看着陈玉娇。
陈玉娇舔了舔唇,歪头看向宁瑶,“宁姑娘,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对吧?”
不知陈玉娇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总不至真的是要她陪她去看衣裳吧。宁瑶本想拒绝,可话刚到嘴边,杏眸里微光波动,想到那瓶药她又将话止住了。
宁瑶嘴角掠起笑影,正视向陈玉娇,“奴婢自然是愿意陪同陈姑娘一同前去的。”
*
翌日用完早膳,宁瑶就陪同陈玉娇一起出了门。
成衣铺外,陈玉娇由知春搀扶着下轿,她轻蔑地瞥了宁瑶一眼,“你就在外头候着吧。”
说罢就趾高气扬地进了成衣铺子。
这般境况宁瑶也早有预料,她站在铺子门口,足尖百无聊赖地在地面轻点。
倏忽,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个说书摊子吸引过去。
说书先生正激情万分地说着,身边聚了一群听故事的人。
“如今边疆战事吃紧,一场战役中我军与敌军在雁门关陷入苦战,敌军二千人,而我军才二百余人,可谓是粮尽人绝。”
“那岂不是要全军覆灭了,”旁边有人附和。
“此言差矣,”说书先生摇了摇头,折扇在掌心一拍,“正危急时刻,有一个士兵揭旗而起,带领剩下之人一同冲破重围,硬是杀出一血路来。”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老头,别卖关子啊。”
“这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