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只是……”窦妙善流波顾盼,“这些人也是贵帮的?”
刁自强面带愧色,“敝帮约束不严,教窦女侠见笑,回去后定当禀明丁舵主,严加管教,在尊师面前,还望窦女侠讳言一二。”
“贵帮侠义之名,誉满江湖,小妹怎敢造次。”窦妙善莞尔道。
刁自强再次道谢,对周遭乞丐吼道:“还嫌丢人不够么!快滚!!”
一众乞儿噤若寒蝉,互相搀扶着龇牙咧嘴的同伴,随着刁自强狼狈离去。
“惠善,你没事吧?”窦二冲出来上下端详女儿。
“我这不好好的么,爹您放心吧。”妙善浅笑着安慰父亲。
恶人远遁,邻里街坊也都冒了出来。
“哎呀呀,窦家姑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身好本事……”
“二叔,
那帮花子平日逗狗玩蛇,强乞硬索,简直是城里一害,你家闺女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们给收拾了,简直是女中豪杰呀!”
“可不是嘛,不想惠善平日文文静静,原来是文武双全,有了她在这街里,咱们晚上睡觉也踏实些啊!”
“哪里哪里,不过在外学了几手庄稼把式,教众位叔伯婶子见笑啦……”面对邻居恭维,窦二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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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酒楼账房里,三个人影鬼鬼祟祟凑在一处。
“几十个汉子,就被一个黄毛丫头撵回来啦?”李龙拍桌叫道。
“黄毛丫头?你说得轻巧,那可是峨眉七妙之一,静因尼姑的嫡传弟子,若是她师父在涂帮主面前把今日事抖落出来,我这屁股下的位置都坐不稳啦!”丁七没好气道。
李龙摆着脑袋,“我弄不清你们那些江湖上的弯弯绕,只说那两成干股你要还是不要?”
“嗨,我说姓李的,别他娘对七爷吆五喝六的,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舅爷’,莫忘了,当日就是你伪造契约,逼迫我家主母来着!”丁七拍桌瞪眼道。
李龙冷笑,“难道你就是甚鸟忠仆义士?当初卷款私逃的又是哪个?”
当年那事丁寿虽说不再计较,却是丁七一块心病,平日小心伺候,主家交代差事也是尽心竭力,就是想将那件不光彩的事逐渐淡漠,谁料李龙旧事重提,丁七当即翻了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娘找死!”
“好啦!”美莲不耐烦地一甩绣帕,蹙额道:“我还急着回府里伺候老爷呢,可没工夫与你们耽搁,你们若是想吵架,我这便回去!”
“吴管事且慢动怒,窦家酒坊这条明路是您指出来的,您可不能抽手不管啊!”李龙低声陪笑。
“既如此大家便坐下好好商量出个对策,谁也别给哪个添堵。”美莲扫视二人。
“那是自然。”李龙使劲挣了挣,没能从丁七手中挣脱,只得没好气地冲他连使眼色。
李凤渺无音讯,生死不知,丁七可以不给李龙这有名无实的舅爷面子,却不得不忌惮美莲的枕边风,只得悻悻松手,负气道:“反正江湖上的路数奈何不得窦家了,我是没办法。”
绢帕掩掩唇角胭脂,美莲抿唇轻笑:“既然江湖路走不通,咱就正大光明走官家路数……”
“怎么说?”李龙听说还有他法,立时来了精神。
美莲杏眼微转,“此事还需着落在七爷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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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赶走堵门群丐,窦家酒坊生意恢复如初,妙善父女重又操劳起来。
窦二正自忙着招待客人,外间忽进来一个巾帽襕衫的白面文士,观此人脸生,兼又相貌堂堂,举止不凡,窦二不敢怠慢,急迎上前,“这位相公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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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点点头,游目四顾,目光在忙碌不停的窦妙善身上稍作停留,旋即移开,由窦二安排了一张空桌坐下。
“相公是第一次来吧?”
“是啊,信步至此,见贵店生意不错,想着小酌几杯解解困乏,叨扰了。”文士斯文有礼。
“您算来着了,小店别的不敢说,这酒确有独到之处。”窦二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如此甚好,且与我筛上一壶,再配上几样拿手好菜。”文士笑道。
“好嘞,惠善,给客人上咱店里的‘胭脂桃花酿’。”窦二向后喊道。
妙善莺声应答,捧了托盘上前,为客人斟酒布菜。
“胭脂桃花酿?好名字!桃花浑似泪胭脂,经行处处是相思,酒好,名好,人更好……”文士顺着斟出殷红酒液的莹白柔荑向上望去,痴痴盯着妙善艳若春桃般的娇艳玉颊,啧啧称赞。
妙善察觉对方眼神有异,螓首微侧,转身离去。
“相公,喝酒。”来人不喝酒,只盯着自家女儿瞧,窦二心里也觉不对味儿。
“好,喝酒。”那人